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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為人保鏢;案發之時我未聽說凌沖霄受傷,案發之後兩日,也未聽到凌沖霄封金退還——甚至方才管家還很肯定的說給凌沖霄開過銀子。我只能推測,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凌沖霄。”

那少女這時才真的輕冷喟嘆:“果然什麼也騙不過蘇長衫。”

“我已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蘇長衫和氣的問,彷彿對方不是穴道被制的敵人,而是秉燭對弈的友人。

無論是什麼樣的女子在這樣的詢問下,都說不出“不”的。

“你為什麼殺皇甫軒?”

“我看他很不順眼。”少女乾脆的說。

蘇長衫點頭:“果然是很好的理由。”

“我之所以看他不順眼,是因為三年前我有一個姐妹看見他強搶民女,路見不平去阻攔,可惜這個姐妹的武功雖高,江湖經驗卻太少,被皇甫軒設計騙進陷阱裡……”原本嫵媚的少女用力咬了咬唇:“被他……□了。”

蘇長衫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

他一眼看人便能通透,這個武功雖高,江湖經驗卻太少的姐妹,究竟是姐妹,還是數年前的她自己——他不忍去深究。

燭光映著少女的臉,有一些豔烈、也有一點悽清。

少女瞅著蘇長衫,眼神裡已是百味陳雜,最重的一味卻是冷寒:“我不妨告訴你,我叫何雋,江湖中人卻叫我影雙燕。”

蘇長衫點點頭:“江南可採蓮,荷影飛雙燕。何教主,原來是同鄉。”

以製毒和易容術而聞名江湖的寒伶教,行事亦正亦邪,掌握各種奇毒解藥的配製方法,在江湖上多俠義,也多殺戮,連蜀中唐門也望塵莫及。上一任教主辭世已是去年的事情了,新任的教主影雙燕傳說只是一個稚齡少女。

何雋瞪了他半晌,彷彿為他的不吃驚而很失望,又為他那一句“原來是同鄉”有些動容。半晌,她才道:“我聽說你和皇上在金殿之上有賭約——你要破了命案,皇上才準你辭官。”

“不錯。”

“而你是一定要辭官的。”

“不錯。”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太想抓我。”

“也不錯。”蘇長衫笑了一下。

“所以,哪怕你已經不太想抓我也好,你還是非抓我不可的——”

蘇長衫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在桌上鋪開一卷宣紙,承著燭光開始寫字——他寫字的樣子也很優雅,握筆轉承間的腕力清峭,讓人可以想象他筆下會是怎樣一副好字。

何雋看著他寫字,不知道他在寫些什麼,只覺得——鋪紙、握筆、蘸墨……這些動作由他隨意而為之,有種很不拘章法的章法,極是好看。

過了一會兒,只見蘇長衫將筆擱下,拿起紙拿起來唸道:“皇甫大人強搶民女,寒伶教教主影雙燕看他很不順眼,所以易容成凌沖霄,一刀殺了他。”他接著問:“案情是這樣,還有要補充的嗎?”

何雋哭笑不得的瞪著他。果然句句是她的口供,連那句“看他很不順眼”也原封不動的寫進來了。

蘇長衫很認真的將紙卷好,收入懷中,緩步走上前來,解開何雋的穴道:“你可以走了。”

何雋愣了一下沒有動:“……你就這樣放了我?”

蘇長衫點頭,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一副“好走不送”的悠閒。

“那你辭官的事——”何雋愕然道。

“我只答應了皇上查明案情,沒有答應過皇上抓住兇手。”蘇長衫理所當然的說。

何雋這才明白過來。

一時間,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簡直聰明得有些可惡,又可惡得無比可愛。

“好……今日我領你一分情,寒伶教向來恩怨分明,定有後報。”何雋扔下這句話便走出門去,她的輕功極高,眨眼間已不見人影——在她的身影出門的瞬間,廳堂裡突然飄起一陣杏仁微苦的味道。

那是迷香的解藥。

等蘇長衫將幾盞蠟燭一一點燃時,地上昏迷的人也漸漸醒了過來。

葉舫庭摸著摔痛的後腦勺,不高興的爬起來:“……蘇同,喂……你這傢伙怎麼現在才來啊……”

外面星稀月朗。

“喂!——”葉舫庭追著跑過來:“這是我的功勞好不好,要不是我聽你的話去跑腿,拼著小命去幫你揭穿那個假的凌沖霄,你能這麼輕鬆搞定嗎?”

“那就把功勞給你。”蘇長衫很大方的將懷裡的紙卷扔給她:“這個案子的賞賜,就是准許辭官——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