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上好心的行人送她到醫院急救,現在住在龍川市第一人民醫院的6015病房,那個打電話過來的男人是醫生,是他在傷者的身上找到了她的電話,根據上面記錄的未接電話打回來的。由於沈姍姍和辛屹是羅西在龍川僅有的兩個朋友,更何況現在還住在沈姍姍的家裡,出了事情當然不可能不管,於是沈姍姍著急地給辛屹打電話,讓辛屹陪著她一起到醫院去。
掛掉電話,辛屹穿上衣服下樓開車,卻把大牛也給吵醒了,大牛堅持要跟著辛屹一起去,辛屹想想也就由他了。開著車到軍區司令部家屬大院接上沈姍姍,三人一起向醫院趕去。下車之後三人直奔6015病房,6015病房在六樓的走廊最後一間,走廊上有一道鐵門將這走廊的最後一段與其他的病房隔離了開來,看到這種佈局辛屹不禁遲疑了一下。走廊上的那道鐵門沒有上鎖,大牛一把就推開了它向裡面走去,沈姍姍和辛屹跟在後面,辛屹小心地四處看了看,除了異常的安靜之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但辛屹卻隱隱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鐵門裡面只有一間病房,就是6015,6015的病房門關著,從門上的玻璃看進去裡面是一片漆黑,大牛走在前面,一把就推開了房門,房門一推開,裡面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大牛皺了皺眉頭道:“難道這是手術室?怎麼這麼大一股血腥味?”說著話一步跨了進去想去找燈的開關,辛屹想要阻止他卻來不及了,可是大牛剛跨出一步,只見他身子一個踉蹌,轟隆一聲就摔在了地上,巨大的身體震得樓板微微顫動,大牛在地板上掙扎了兩下卻沒有爬起來,大聲地叫道:“這地板上面都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滑?”
“啪”辛屹在走廊裡找到了病房裡的燈開關開啟,病房裡頓時亮堂了起來,這時卻只聽見站在病房門口的沈姍姍一聲驚叫,嬌弱的身體軟軟地向旁邊倒了下來,辛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沈姍姍的身體,沈姍姍將頭埋在辛屹的懷裡,整個身體瑟瑟發抖,斷斷續續地說道:“血……辛屹,好多血……”
其實辛屹一過來扶住沈姍姍的時候就看到了,整個病房的地板上面全是血,鮮紅鮮紅的像是一片鮮血的海洋,晃得人直眼暈,由於病房裡面是陶瓷地板磚地面,鮮血的流動性很快,而且鮮血的範圍還在不斷地擴張,而鮮血的來源,則是躺在血泊中的兩名男子,兩人的頸部大動脈現在仍舊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不過從臉上的顏色來看血已經差不多流光了,再也沒有救活的可能,病床上也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衣著來看應該是醫院的病人,可是一身藍白豎條的病人服也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且還隱隱可以看到病人服已經是一片狼藉了,身體上多處可以看到裡面的皮肉翻起,而那人的頭部則被一隻枕頭蓋住看不真切。
也正因為是陶瓷地板磚的地面,被鮮血浸滿之後更是滑溜無比,所以大牛才會一跨進房間就被滑了一跤,等辛屹開啟了燈大牛看清楚房內的情況之後,大牛也是嚇得一聲驚叫,大牛本身就甕聲甕氣嗓門渾厚無比,這一聲驚叫簡直就可以用虎嘯山林來形容,大牛邊驚叫這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越是慌亂越是手忙腳亂,連續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反而在地板上面滾得滿身鮮血,終於在慌亂之中大牛看到了血泊裡的一柄長刀,連忙一把抓起來一刀砍在門上的木頭裡把門拉了過來,這才扶著門站了起來,屁滾尿流地躥出病房大叫道:“不好了!辛哥!死人了!死人了!”大牛雖然長著一副巨人的身體,也有著巨人的力氣和從小練就的威力無比的流星拳,但他卻從小生活在基本與世隔絕的長興安嶺山區,根本就沒曾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就算跟著辛屹的這段時間也無非就是出個力氣打個架什麼的,這麼鮮血淋淋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這還熱乎著的鮮血還滾了自己的一身,所以難免也會嚇得亂了方寸。
就在大牛的話音剛落,走廊的鐵門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金屬盤落地和玻璃瓶碎裂的聲音,辛屹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護士手裡端著的托盤和托盤裡面的液體全部跌落在了地上,大概是看到了大牛渾身的鮮血和聽到了他所說的話,大牛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抬頭呆呆地看著同樣呆呆看著他的小護士,兩人的腦子都還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就這樣呆了大概有十秒鐘,最後還是小護士先清醒過來,她突然轉身拔腿就跑,邊跑還便叫道:“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你別跑!站住!我沒殺人!站住!”大牛也回過了神,大聲叫道,並且拔腿欲追,辛屹連忙喝道:“大牛!站住!現在哪兒也不能去!”
大牛這才悻悻地停下了腳步,小護士已經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