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停下車子之後對夏風道:“夏風,這件事情警方一定會追查的,你必須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夏風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龍川,自己也沒有親戚,而且,家裡還躺著一個下半身癱瘓的老爹,自己這一走倒還沒有什麼關係,可自己那個下半身癱瘓的老爹該怎麼辦?難道讓他活活餓死嗎?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辛屹見夏風面有難色,也猜到了他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誠懇地說道:“夏風,有什麼難處嗎?如果信得過我的話,跟我說說,看看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夏風又是一陣猶豫,最後他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謝謝!我想,自己,解決。”說完推開車門下車,撒開退就往巷子的深處跑去,辛屹搖了搖頭,這個夏風的性格很固執,不肯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是靠他自己這件事情恐怕又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自己既然碰上了,就還是幫幫他吧,畢竟這個社會上這種功夫好又正直的年輕人不多,不能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就葬送了他的前程。
於是辛屹也開啟車門下車,邊向夏風跑去的方向掠去邊掏出手機撥通了秦大力的電話……
沒過幾分鐘辛屹就已經看到了在前面狂奔的夏風,夏風的速度雖快,但只是憑藉著功夫底子和體力在跑,應該是沒有學過輕功,所以辛屹追他也很輕鬆,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跟夏風保持著一百來米的距離,跟在他的後面。
夏風現在的腦子裡很混亂,當時出手時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怒氣,想給那個城管一點教訓,直到辛屹說起來他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警方肯定會很快查到是自己刺傷了那個城管,自己倒是無所謂,坐牢就坐牢了,還可以免費吃皇糧,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那個下半身癱瘓的老爹,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照顧,老爹可該怎麼辦?在有記憶以來自己就只有和老爹相依為命,從來沒有過什麼親戚朋友,除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照顧老爹。
所以現在夏風只想著快點趕回家去,收拾收拾和老爹一起逃亡到外地,等過幾年風頭過了再回來,夏風的家位於龍川市西區的一片老城區,實際上也就是龍川市的貧民區,這一帶的房子都是幾十年前建的四合院和矮平房,幾十年的風雨飄搖中早已經是牆壁斑駁老態龍鍾了,許多青瓦房頂上還叢生著鬱鬱蔥蔥的野草,裸…露的圍牆上長滿了青苔,近年來這一片稍微有點辦法的居民都已經陸陸續續在新城區買房了,現在這一片的房屋基本上都已經出租給了一些外來打工者,唯一留下來的幾家原住民都是像夏風家這樣的困難戶,隨著外來打工者越來越多,許多的違章建築和臨時搭建棚也越來越多,使得原本就擁擠不堪的居民區更加的擁擠了,人口密度的不斷增加使得各種生活垃圾和廢物的產出量不斷飆升,原本的排汙設施已經根本不能滿足現在的使用要求了,那時的排汙系統本身就規劃得不合理,加上年久失修,所以通常居民區內都是汙水橫流臭氣熏天,如果老天再一下雨,那整個居民區就是一大型垃圾場,各種垃圾、排洩物和汙水就會以水漫金山之勢侵襲到各家各戶,造成各種惡疾的傳染。
夏風就在這種混亂不堪的環境裡生活了二十二年,早些年老爹還能夠工作的時候也常唸叨著要搬出這一片貧民區,給夏風找一處環境好一點的地方住,可是就在夏風十五歲那一年,一場飛來的橫禍讓父子倆的希望都化成了飛灰,夏風的父親夏東榮在一處工地上開砂石車,這天他正在一幢在建的大樓下面侵倒砂石時突然從高處跌落下一部斗車,高速跌落的斗車正好砸在他的駕駛室正上方,斗車的手柄穿透了駕駛室上面的鐵皮,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背部,經過搶救終於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他的脊椎卻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從此之後下半身就癱瘓了,只能成天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輪椅上,生活起居都只能靠夏風照顧。
那一年夏風剛剛初中畢業,為了父親的身體,一直以來學習優異的他不得不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在一家熟食店裡找了個學徒工的工作,邊做學徒工掙點錢邊照顧父親的身體。夏風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夥子,很快就掌握了師傅製作熟食的手藝,他師傅的招牌絕活就是燈籠牛肉,他在他師傅的熟食店幹了七年,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師傅,而且他在師傅教的切牛肉的刀法中加入了他老爹教的刀法,更是將這燈籠牛肉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在當地享有很高的知名度。直到師傅在三個月之前去世,師傅的兒子怕夏風會搶了他祖傳的店,才將他辭退了。本來夏風完全可以另外開個店和師傅的兒子競爭生意,但他沒有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