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了上來:“如果能帶個小妮子回家,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這句話像是對辛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抱著頭頹然坐下,辛屹不知道明天到底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違抗辛勝天的意思,因為他掌握著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東方剛剛露出第一縷霞光,辛屹已經站在農場的一塊空地上了,對於一個對黑暗有著不可抗拒的恐懼的人來說,陽光就是最好的解脫。
龍川市區,辛氏莊園的大門口,辛屹望著高高的圍牆和森森的大門,十年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像一個千年老妖,任你世間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依舊我行我素冷觀塵寰。整座莊園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肅殺和冷酷的氣息,就像一直坐在輪椅上的辛勝天一樣讓人不得不敬而遠之,也許,整座莊園就是辛勝天的軀殼,辛屹想。想到十年未見的辛勝天,辛屹不禁從心裡冒出一股寒意。
定了定神,辛屹挺胸走向大門,抓起大門上一隻碩大的門環敲了起來,嘭嘭的聲音傳出好遠。過了大概一分鐘,才聽到門拴拿掉的聲音,接著一個花白的頭顱從開啟的門縫中伸出來。
“福伯,是我。”辛屹大聲地說。
“啊!是少爺回來了啊?罪過罪過,我這麼久才來開門,讓少爺久等了。”福伯顫巍巍地說著話,忙不迭地將辛屹讓進門來。
“少爺這是多少年沒回來了啊?在外面都在忙什麼啊?也不常回來看看,再不回來,我們這些老人都看不到你了……”福伯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福伯的話讓辛屹有些傷感,匆匆告別後他徑直向莊園的那座主體建築走去,那是辛勝天的樓,也是他平常處理事情的地方。
剛一推開大廳的門,辛屹就聽到了三聲利器破空的聲音,三柄藍汪汪的小巧飛刀直奔他的眉心、咽喉和左胸而來,來勢疾如閃電,辛屹本能地一個後空翻,身體騰空的剎那,三柄飛刀嗖嗖嗖地擦著他的身體飛過。未等辛屹的身體著地,一條黑影已如鬼魅般欺上前來,同樣的飛刀直向他的咽喉襲來,待刀尖距離咽喉只剩三寸時,辛屹才突然出手,抓向握刀的手腕,但襲擊他的人顯然早已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抓,一抖手腕避過他的手,刀尖改道奔左胸刺去,但辛屹這一抓同樣是虛招,真正的目的是力貫左手向下一擋,阻住了來人的攻勢,同時借力一閃方在三尺開外站定。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如若辛屹反應稍慢,到現在恐怕已經死了三次了。
“怎麼樣?大妹子?我辛勝天的孫子不是什麼孬種吧?”辛勝天的聲音從大廳裡傳了出來。
“還成,夠資格做我的女婿,哈哈哈,想不到你這個老不死的都殘廢了還能把個孫子**到這個地步,不錯不錯!”剛剛襲擊辛屹的人大聲說道。
辛屹這才看清剛才襲擊自己的人的模樣,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一個少婦,面容姣好,但姣好的面容難掩臉上的殺氣,特別是一雙漂亮丹鳳眼裡射出的寒光,讓本就殺人無數的辛屹竟然萌生出恐懼的念頭。這一定是殺手中的一等一高手,辛屹暗暗想,同時不免又為剛才的事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抵擋不住,她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好一個狠毒的女人!
“好女婿,看什麼呢?人家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你怎麼反過來看著丈母孃不眨眼了?我女兒可比她媽好看多了。”女人竟然跟辛屹說起了打趣的話。辛屹沒有理她,站在原地沒動,同時暗暗警覺,誰知道這個狠毒的女人又會不會突然下殺手呢。
“辛屹,你進來!”辛勝天的聲音又響起。
辛屹瞥了瞥女人,一聲不響地向大廳走去。
“哎喲,還挺有個性的嘛,老不死的你是怎麼教你孫子的?一點禮貌都不懂,丈母孃都不會叫。”女人邊向辛勝天嚷著邊和辛屹並肩走向大廳。辛屹故意落後一步,不和女人並肩走,如果她再有動作,自己也好有距離閃避。
辛勝天同樣還是威嚴地坐在輪椅上,辛屹瞥了一眼就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嗯。”
然後就是一陣難捱的沉默,誰也沒有說話,整個大廳的空氣好像都在這一時間凝固了,就連一直吵個不停的女人都住了嘴。辛屹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以高速的頻率搏動著,有點呼吸困難,但他又不敢張嘴呼吸,只能低著頭憋著胸口的悶氣。
良久,還是辛勝天打破了沉默,他撥出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十年了,確實應該長大了。”
辛屹感覺此時自己的心臟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