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出去了,當然更不會像皓哥那麼辛苦。
她跳了起來,把所有的破銅爛鐵都搬在窗下,小惠也不再那麼沮喪,興奮地幫忙搬起來。確實!思文料得沒錯,疊一步,上一步,終於在太陽放射出它最後的光華時,她的手碰到了窗沿。小惠就在比她低一階的地方,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溼了她的長髮,她的手在流血,她努力地忍著,畢竟逃生比什麼都重要。
接過小惠遞來的一塊生了鏽的鋼板,思文用力地砸向那扇窗,窗戶應聲而碎。碎玻璃濺到了她的臉上,感覺到了刺痛,她下竟識地撫了撫臉,流血了!不會破相吧?她禁不住哀號出聲。
“怎麼了?”小惠著急地問。
“沒什麼——我先出去了!”思文奮力地撐住窗沿,那裡仍殘留著碎玻璃,她用力撥弄著,血滴了下來,滴在小惠的臉上,她驚叫著。
“思文,你小心啊——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嗎?讓我先上吧!”她大叫著,哭了起來。
“小惠,別哭啊!哭久了會沒力氣的!”小惠一聽這話,頓覺有理,陡然止住哭聲。思文繼續地攀爬著,她的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卻仍在安慰著小惠,或是在鼓勵自己。
“你那申大哥難道沒受過傷嗎?你不知道皓哥的身上都是傷,我也要留幾個傷口讓他看一下,你猜他會有什麼表情?”
“思文,外面是不是很高?這樣摔下去會不會摔死啊!何況你腿上的傷——”小惠還未說完,視窗便已失了思文的身影。
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嚇住了她,接著便是思文的痛呼:“哎呀——”
她大驚失色,極力地探著頭,想看看思文有沒有怎麼樣,可那窗實在太高了,就是看不到地,幸好,很快思文的聲音就響起了。
“小惠!下來,沒什麼事,下面是泥土地,很鬆軟的!”
開什麼玩笑,誰說泥土地鬆軟摔不痛,小惠齜著牙痛得淚水直流,她很快就明白思文是在騙她,朋友多年,她很明白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超級怕痛了。
小惠忍著痛,過了好久才慢慢了站起,一抬頭髮現思文的左頰上滿是血,她嚇了一跳,思文更是頻頻地用手去摸傷口。
“糟了!不知道傷口大不大,會不會毀容。”
小惠仔細地替她把血擦乾淨,審視了一下,笑道:“一點點,頂多留個疤而已,你不是說要留些傷給你的皓哥看嗎?不是如願了——”
“我是說其他地方嘛,老天啊!這個玩笑開大了!”
小惠看了看四周,此時已近傍晚了,淡淡的夜色逐漸吞滅的光線,她有些著急。
“我們還是走吧——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還在不在日本?”
“應該不在了,我們已回國了。”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牌子道。
小惠轉過頭,就著光線仍能看到上面寫著中文字:禁止入內!
“它叫我們禁止入內,我們還是走吧!否則可能要罰款了。”
思文環顧四周,不由悲哀地道。
“要往哪裡走呢?”
小惠一愣,隨即又道:“走了再說吧!”她把身子旋轉一下,選定了個方向,“往那走!”
於是她們開始走了!漫無目的、跌跌撞撞地走著。那個廢棄場實在太大了,她們大約走了半小時才終於看到了一條通往公路的小徑。
小惠興奮極了,抓住思文笑著,“瞧!老天都在幫我們——走到公路就沒事了?”
“當然!”思文也笑了,心裡頓時輕鬆萬分,臉上也不那麼痛了q
這時,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她們繼續地往前走,走了幾步,遠遠地看到公路上有輛車繞了進來,小惠更是高興,正想招撥出聲。思文陡然掩住了她的口,把她拖到路旁,蹲了下來。
“別叫!小惠——可能是那個女人也說不定!”
小惠一驚,為方才的冒失捏了把汗。那車很快就開了過去,思文拉起小惠,急急地道:“小惠!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如果那人是那女人的話,她肯定會馬上追來的!所以,我們得跑回那條路。叫到計程車就沒事了!”
小惠猛點著頭,跟著思文奔—了起來——
但她們算錯了,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偏遠的郊區,平時很少有人來這,所以很難看到計程車的身影,尤其是晚上,路上空蕩蕩的。
思文拉著小惠越走越是擔憂,這條路不知通向哪裡,沒有路標、沒有指示牌,連輛車也沒有。
小惠已經吃不消了,她跌坐在地,不住地呻吟著:“思文,我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