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鐵叔不再看過來,自顧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六匹戰馬是怎麼回事,但我在飛白的食槽邊發現了烏爪草!這種草馬一旦吃了,開始會覺得舒服,所以我想這就是昨日飛白和踏雪兩匹馬才會一匹精神轉好,而另一匹也不那麼暴躁的原因。”
墨姝聽這鐵叔話裡話外,分明就是在說她為了造出安撫馬匹的假象,給這兩匹馬吃了烏爪草。然而天地可鑑,她絕對沒這麼幹,她是無辜的。
但鐵叔是府裡的老人,聽到他這麼說,眾人都不約而同向墨姝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小京想說什麼,卻給陸二拉住了。
見此,墨姝沒有立刻加以駁斥,心平氣和地問:“鐵叔的意思是?”
一邊將手放到了踏雲身上。
然而鐵叔並沒有搭理墨姝的問題,繼續道:“吃了烏爪草後,馬的舒服最多持續三四個時辰,之後馬就會開始虛弱,不吃草料,若是初期沒注意到這個仍依舊騎乘,還容易驚馬,發生危險!”
說到最後一句話,鐵叔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墨姝。
這時墨姝剛給踏雲醫治完,將手移開,渾身像抽乾了力氣,看上去比兩匹馬之前還虛弱,額上隱現薄汗,落在眾人眼中,就成了心虛。
尤其此事竟還關係到伍子珩的安危,陸二也露出了懷疑之色。
連小京心裡都開始動搖。
眾人都記起來了,不管怎麼說,墨姝都是楊妃送過來的,誰知道她有沒有懷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汐雲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她早已查到之前晉國公府發生過一件事,別家送來的女子以美貌還有各種手段,獲得了晉國公的信任和寵愛,卻心懷不軌,企圖盜取府中機密,還暗中加害晉國公。
後來事情敗露,舉府譁然。
府裡的老人都對這一件事印象深刻,此後見到她們這些送來的女子,都沒有好感且心懷警惕,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懷疑到她們身上。
所以這件事裴汐雲只稍作了引導,鐵叔果然就相信並認定了是墨姝下毒傷馬想加害伍子珩。
墨姝有所憑恃,心平氣和地問:“鐵叔的意思是,我給馬下了毒?”
不過平靜無波的語氣,也許是因為容顏奪目,嬌小的人兒不知怎麼也帶了幾分氣度。
又或者,墨姝說這話時問心無愧,所以有底氣?
陸二有些恍惚,其餘的僕從和馬伕也覺得,這推論似乎太過於武斷輕率了。
鐵叔卻斬釘截鐵地道:“難道不是嗎?”
墨姝搖頭:“不是。我沒有給馬吃過什麼東西。”
聽到墨姝矢口否認,鐵叔氣得花白的鬍鬚直抖:“那墨姑娘說說,這兩匹馬從昨日到今早的反常是怎麼回事?!”
裴汐雲不由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在她看來,墨姝這就是在徒勞掙扎。
小京和陸二也都看向了墨姝,等她的解釋。
墨姝赧然而笑,因著年紀小的緣故,眾人竟覺得欺負這樣一個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好。
只聽墨姝開口道:“這些馬都喜歡與我親近,所以昨日我安撫過飛白與踏雲之後,兩匹馬都心情歡悅,自然就不抑鬱和暴躁了;至於今早,那是因為飛白和踏雲沒見到我,所以有些鬱鬱寡歡,我方才已經安撫教訓過它們了,你看,這兩匹馬又都開始吃草料了。”
050、無辜
墨姝沒有說馬中毒的事情,不然她沒法說明怎麼給馬解的毒。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抬眼看去,似乎為了配合墨姝的話,兩匹馬低頭大嚼,還不時親暱地蹭一下還站在馬廄裡的嬌俏少女。
愣了片刻,小京無比仰慕地跑進馬廄,抱住墨姝的胳膊崇拜道:“墨姐姐你好厲害!”
裴汐雲幾乎不肯相信,心裡一片冰冷,差點失口說出這怎麼可能!卻馬上反應過來,及時忍住了。
這時一年輕馬伕道:“肯定是她剛才又給馬吃了什麼,將它們醫好了!”
儘管裴汐雲和鐵叔都想找出點什麼破綻,以證實墨姝包藏禍心,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扶額:不懂就別亂說……
旁邊一位比較有見識的老養馬人忍不住搖頭道:“這烏爪草的藥性是可以解,但最少也要五六日,不可能片刻鐘那麼快的。”
年輕馬伕臉一紅,頓時閉口不再言語。
陸二看了兩匹馬片刻,才沉聲問道:“墨姑娘現在應該不是又給飛白和踏雲吃烏爪草吧?”
墨姝沒想到陸二會認為她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