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允許這種人出入。
“你好,我叫展木藍!”
展木蘭?她聯想起他胸前那朵木蘭花,男人叫這個名字怪怪的……
他似乎猜測到她的想法,連忙補充,“藍天的藍!你是新來的嗎?你叫什麼?”言下之意,好像他是個大人物,她不認識他,是個異類。
他似乎猜測到她的想法,連忙補充,“藍天的藍!你是新來的嗎?你叫什麼?”言下之意,好像他是個大人物,她不認識他,是個異類。
她不加思考就將他劃入異類,社會垃圾。對於垃圾,她繞道遠行。只是,她自己也沒想到,多年後夢迴,竟每每會是這麼樣一副場景:藍天,白雲,T恤上繡木蘭花的男孩明媚而笑,你好,我叫展木藍,藍天的藍……
而他,並不介懷她的不理不睬,只是覺得,隨著她背影的漸漸遠走,無端的,兩側的石榴都褪了顏色……
畫面在他腦海裡定格。
秋天,石榴,比石榴更火紅的女孩……
秋天,石榴
轉身,何剪燭就將這個叫展木藍的男孩置之腦後,可是,她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與他重逢,而且竟是在那樣一種尷尬的境地。
上班第一天,她有心修飾了一下自己。
合體的純白套裝裙,直髮稍稍束起,拿上書本。鏡前的她確信自己完全掩蓋了畢業生的稚氣,端莊親和得像一個老師了。
之所以這麼重視,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聽說她所接的這個班是全校最垃圾的班,沒有一個老師願意帶,她是新人,沒有選擇。
從她宿舍,到教室,距離不遠,一路,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手中的書本都被汗溼了。
第一次正式走上講臺,面對的還是這樣一群學生,她心中一點底也沒有。
站在教室門口,她深呼吸幾口,讓自己撲通亂跳的心歸位。
教室的門半掩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的學生整齊地坐在座位上,教室裡安靜得出奇,她暗暗詫異,這樣的班,怎麼說是垃圾班呢?
當她的手觸碰到教室門的瞬間,裡面傳來一聲大喊,“老師,別進來!”
可是,已經遲了……
教室門被她推開,與此同時一股大力將她推了出去。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哐當”一聲,門上居然落下一個桶子,裡面一桶汙水,盡數潑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展木藍……
身形高大的展木藍走上講臺,用教鞭在講臺上用力一敲,儼然老大的樣子,“大家給我聽著,從此以後都給我乖乖聽話,不得和這位新來的老師作對!否則,別怪我展木藍不客氣!”末了,揮去臉上的汙水,還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今天的他仍然沒穿校服,一身銀白的T恤,被汙水染得斑駁,胸前,一朵手繪木蘭妖嬈盛開。
何剪燭吞了吞唾沫,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一幕好戲……
這個班的頭兒顯然就是展木藍,原本是要給新來的老師一個下馬威,誰知展木藍髮現是她,所以及時“英雄救美”?這個詞很不合適,可是她想不出別的詞……
展木藍,展木藍,她該拿他怎麼辦?
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她預想的那麼糟糕。當天晚上,展木藍就提了一框石榴去她宿舍道歉,並且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後班上的事包在他身上。
在他走後,她從石榴框裡翻出一張紙條,上寫:小石榴老師,這框石榴不是樹上摘的哦!
她的臉,霎時轉紅。
那樣的相逢,那樣的對白,物件竟然是她的學生?!
四月,木蘭
此後的每一天,她都能感覺到一雙始終含笑的眼眸近似痴迷地追隨著她。課堂、食堂、辦公室,走廊,就連她從女洗手間出來,也能被突然出現的展氏燦爛笑臉嚇一跳。
所幸,他只是這樣遠遠的觀望,並沒有其它越軌行為,而且,他兌現了他的承諾,班級在他的約束下,再也沒出過一點亂子。學校對她很滿意,說她管理有方,她自己卻很清楚,展木藍的作用太大了!
他們,彷彿是站在天平兩端的兩個人,維繫著這樣一種平衡,誰,也沒有輕易動。
偶爾,何剪燭會覺得這樣的平衡很好,她姑且把他的仰慕歸為青澀少年,情竇初開那種,對彼此都沒造成困惑,她反而可以利用展木藍的號召力,使這個班慢慢走上正軌。
這種想法有點卑鄙。她有時這麼想。但是,她也清楚地意識到,展木藍不動,她是絕對不能動的,否則,就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