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醒;伸手去拍自己的腦袋;然而卻在手掌接觸到柔軟髮梢的一瞬間,他心猛地沉了下來。
這不是他的頭。
如果他的頭髮長到這德行,那早八百年警隊就把他開除了。
男人抓起一把狠狠拉扯了一下確定它們是貨真價實的長在自己腦袋上。此時此刻他那異常活躍的腦細胞立刻發散出了幾種可能性。
最恐怖的那種都不是他在某段時期遇到了突發事故而變成了植物人,一覺醒來數年已過。
而是——
林毅面無表情,緩緩將手指伸向那不同於他日夜風吹日曬而變得無比陽剛粗糙、反而是隻有在他那養尊處優慣了的弟弟身上才能長的出來的細嫩臉龐。
真他孃的光滑緊緻有彈性。
大警官的表情石化,碎裂。
風一吹,全散了。
……
導演坐在場外老懷安慰地捧著保溫杯。由衷的說,他當導演這麼多年導了大大小小多少場戲,最省心的就是這一部。
他一開始最擔心的就是歌手出身的白黎在這麼短時間內無法做到同時接受兩個截然相反的角色設定。
卻沒想到他連一些劇本上沒有寫出的小細節都演繹的非常到位。
就剛才那段戲來說,在那種情景下摸槍和不動聲色觀察四周的動作都很自然,很有感覺。
按照這個進度,說不定拍攝可以在春節前完成。
想到這裡,導演喝下一口手中香氣四溢的羅漢菊花茶,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
……
與《易體》電影拍攝進度齊頭並進的還有宋凱文前些天說過的新單曲。
原本就是作為歌手出現在觀眾視線內的白黎在發行他的第一張單曲之後,不出意外地取得了相當火爆的成績。
他唱功原本就得到業內業外的一致認可,詞曲方面又有在音樂圈混了個把年的宋凱文把關,歌曲質量高再加上最近他風頭很勝,大賣簡直就是必然。
機緣巧合的是,曾經的新之聲冠軍方逸軒的新單曲也在同期發售。
賽事完成之後在一定時間內也受到大家矚目的他並沒有簽約天明,而是去了一家天明娛樂的對手公司。
在白黎發行單曲十天之後,一家較為權威的電視臺公佈了本週單曲銷量排行五十強。
白黎的名字以氣煞眾人的姿態堂而皇之地空降第一名,晃瞎眾人狗眼地掛在榜首。
而直到上週還是榜首的方逸軒卻非常憋屈地被壓在了下面。
這一發現令捧著兔頭在電視機前蹲著的白黎訝異地驚撥出聲,不過驚訝的內容恐怕會讓任何一個不知內情的人大呼這人說起話來怎麼能這麼欠揍:“姓方的新曲居然賣的不錯啊。”
宋凱文正在臥室和浴室間來回轉悠忙忙碌碌,抽空看了一眼電視螢幕,簡明扼要地給了他一個非常合理的回答:“新公司捧他。”
因為現在圈內外都知道你身上貼著天明娛樂的標籤。
所以把其視為對手的娛樂公司當然要捧你的對手來跟天明打對臺。
雖然看起來出師不利就是了。
這段話宋凱文沒說出口。
因為他完全可以想象說出口的下一秒就會被白黎嗤之以鼻的‘對手你個毛毛球啊’‘鬼才要跟姓方的當宿敵一樣的存在,說出去不覺得很掉份兒嗎?’給吐槽回來。
宋經紀人順手拿剛才從浴室帶回來的毛巾擦了把汗,表示最近神經有點緊繃,他就不作死再給自家藝人機會把它們給打幾個潔了。
白黎啃完了兔頭,愉快地伸出柔軟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手指上殘留的餘味。前段時間忙於單曲的發行,被宋凱文明令禁止接觸任何會使得他嗓音受損的辛辣食物之後,今天是第一天被特別允許接觸到這份久違的美味。
他意猶未盡地吮著指尖,目光流轉到一直在房內走動忙碌的宋凱文身上:“說起來你今天轉來轉去的幹嘛呢?年末大清掃?”
宋凱文捧著牙刷牙膏從客廳走過,頭也不抬地回應一句:“你也說是快過年了,我要回老家一趟。”
哐當。
白小黎新拿在手裡的兔頭滾到了地上,然而他卻絲毫不顯心疼地抬起臉,聲音赫然高了好幾度:“………………那我呢?!!”
宋凱文收拾完東西,走過來無比慈祥地摸了摸他的頭:“幾天我就回來了,你自己能活著吧?”
能。
當然能。
這世界沒了誰都不會不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