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伸出手動作粗魯地去推他。
白黎不急不緩地側了個身,對方一推撲了個空,愣神了一秒鐘之後立刻惱羞成怒地揮著拳頭撲上來。
他拳頭帶著風,平時伐木務農練就的一雙強而有力的粗壯手臂直接照著白黎那看似白嫩無害的臉龐招呼過去。
後者唇角微微一勾,動作矯捷地一步邁開眨眼功夫就出現在壯漢身後,用那看起來稱不出二兩肉的手臂在他後腰處快如閃電地敲了一把。
少年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只打對方要害。
壯漢慘烈地嚎叫起來,轟然倒在地上。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迎著周圍人不敢置信的目光,白黎淡定地拍了拍手,眉梢略帶挑釁的挑起:“是他先找我麻煩的。”
大概是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過了頭。
一時間居然再沒有人趕上來跟他搭話。於是就形成了,以白黎為圓心,四周出現了直徑五六米以上空曠地帶的詭異情形。
白黎抬起頭,目光不移地望向樓上站著的那位巫醫大人:“是吃進了金絲蟲,對吧?”
白黎這話說的不輕不重。
卻被風清晰地帶進了樓上那位的耳朵裡,巫醫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村長髮病不過三天,病情他也只告訴過病人的家屬。如果是今天才進村的外來人,是絕對不可能準確叫出這種詭異毒蟲的名字的。
看他的反應白黎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離十。
已經沒人敢上去攔他,少年大大方方地蹦跳著跑上樓,一點也不見外地直接登堂入室。
巫醫穆卡在門外愣愣地站了會兒,才恍然想起什麼推門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被遺留在外面的村民等面面相覷。
剛才發生了什麼?
齊景昊更是一臉不在狀況的用胳膊肘捅了一把站在他身前的宋凱文:“這小子……真是成龍?”
……
進屋後白黎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藥草味兒。混合了一種積鬱已久的腐朽氣息,全都來源於屋內床鋪上躺著的那位渾身青紫的老者。
用渾身青紫好像有點誇張。
準確的說是一位但凡□在外面板都泛著可怖青紫色血絲,身體浮腫,雙目緊閉氣若游絲連睡夢中都要露出痛苦的猙獰表情的老人。
果然是金絲蟲。
白黎走上前,臉色如常地伸手摸了把村長已經有些肌肉僵硬的臉,斷言道:“中了有兩三天了吧?”
巫醫穆卡沉聲說:“整三天。”
剛開始出現症狀的應該是在五天前,手腳浮腫,噁心反胃。村長當時也沒覺得是什麼大問題,直到兩天前他忽然昏倒在眾人眼前,才有人來請他過去看看。
可惜已經晚了。
白黎:“金絲蟲啊,這麼棘手的玩意兒壓制了三天你已經做的不錯了。”
他是真心實意地誇讚巫醫,然而穆卡語氣中不乏自責:“但是我卻沒辦法清除它們。”
村長吃進蟲子已經整整三天,到現在身體內臟都還是完好的,全都是這位巫醫的功勞。
這三天內,他用了很多種方法來清除村長體內的蟲子。但金絲蟲最麻煩的就是繁殖能力極強,數小時內就可在人體產上大量的卵,即使驅掉成蟲,剩下的蟲卵也會在汲取了人體生氣後重新孵化,長成,然後繼續繁殖。
最後,被依附的人體就會被吃成一具包著皮的骸骨,死狀十分悽慘。
金絲蟲蟲如其名,本身形態就跟絲線一樣。
蟲卵更是小到無法用肉眼看清。根本不知道寄生在什麼地方。
即使送到醫院也不可能在段時間內把它們清理乾淨。
白黎不說廢話,房內剛好擺著個煮著藥草的藥罐,他掀開蓋子聞了聞,動作熟練地就地架起開火,從身上各處摸出各種毒材一件件往罐子裡扔。沒過多久就煮出一鍋濃郁的黑紫色湯汁。
穆卡站在旁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首先他驚訝於少年在身上存放毒材的技巧和數量。
然後困惑於白黎下藥的分量和間隔。
繼而震驚他居然可以把沒有處理過的活物當做材料熬煮湯藥。
最後,當白黎端著晾涼了些的藥罐大步邁向村長床前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兄弟你……”
白黎眼皮也不抬打斷他的話:“快來幫我把他扶起來,就這麼躺著喝他沒先被蟲子吸乾就要被嗆死。”
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