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回頭就會看到邵鈞天在津津有味地打量著他。
不,與其說打量,更像是在‘欣賞’。
白黎:“……”
欣賞你個毛毛球!
老子大男人一個沒胸沒屁股怎麼看身上也不會開出一朵花來的好嗎!
那視線的存在感過於強烈,明明身上還包著一層布料,卻讓白黎有種自己是赤。裸著站在這裡接受男人注視的錯覺。
但是很奇怪的,他並沒有感到厭惡或者不滿並且有像對待那個猥瑣男一樣一拳糊他臉上的衝動。
一定是因為對方好心的(大概吧)給他醒藥和準備衣服,而他自然投桃報李地心存感激的緣故。
對,一定是。
這種時候就要分散注意力……白黎心不在焉地把腦袋朝洗手間外挪了挪,他剛才進門的時候沒仔細注意,這間房的客廳擺放了兩排巨大到佔據了整張牆面的木製書櫃,房間中心放置了一張一看就讓人感覺很舒適的米色沙發,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一杯裝在精美瓷杯裡的紅茶正在冒著淡淡的熱氣。
整個家居擺放的氛圍給人以一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住在這裡一樣。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白黎就愣住了,誰住在銀閣?邵鈞天?
當然沒等他把這個想法繼續往下發展,在客戶服務方面完全不拖泥帶水的銀閣服務生已經帶著他所需求的衣物敲響了這間房的大門。
十分鐘後,穿戴整齊的白黎從洗手間走出,看到站在書櫃面前的高大男人正好放下了耳邊的黑色手機。似乎剛剛跟人通話完畢的邵鈞天回過頭,與白黎來了個無比坦然的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男人此刻心情不錯的感覺。
白黎不自在地低下頭碰了碰掛在這件橙黃色連帽衫上的兩顆毛茸茸的線球,一抬頭卻看到邵鈞天向他走了過來。
要幹嘛?!
白黎滑動喉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的像只炸毛的貓。
邵鈞天在段時間之內靠近他到一個相當接近的距離,近到白黎以為他會做些什麼而不自覺地往後倒退。
這個距離用更加具體的描述的話應該是——只要一呼吸就能將熱氣噴在對方鼻尖。
維持了這種微妙的狀態數秒之後,男人忽然抬起那隻寬大修長的手,用一塊潔白的手帕輕巧地抹去少年額角的一顆水珠,然後帶著笑意相當順手地將那塊手帕塞進了他前胸的口袋裡。
白黎:“……”
邵鈞天不動聲色地調笑道:“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在期待些什麼?”
期待你大爺!
很明顯感覺少年炸毛的更加厲害的邵大爺十分愉悅地看著白黎渾身僵硬地跟自己道了個謝,收起溼透的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開啟門撒腿跑掉。
果然還是很像某種三瓣嘴的絨毛生物。
邵大爺微微眯起眼,慢悠悠地摩挲了一下指尖,雖然平時看起來純良無害,但要是真的誤以為它們性情溫順那就大錯特錯了。
天生長有一副利齒的傢伙,怎麼可能不會咬人。
……
樓下,聚會還在繼續。
白黎推開門,發現所有人都圍在一張餐桌附近,人群中時不時爆發出小幅度的掌聲和驚呼,還有女士甜美的笑聲和男人爽朗的呼喝。
他踮起腳伸長了脖子也沒找到宋凱文,卻在人群的中央發現了正和眾人談笑的無比開懷的凌佳瑤。
白黎嘴角抽了抽。
大姐比起歌唱界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進影視圈。
他徑直走進人群當中,忽視了凌佳瑤在見到他完好無缺並且全身煥然一新時的肢體僵硬……就這方面來說方逸軒的表現要好得多,後者在看到他之後只是頓了一下舉著酒杯的手,然後若無其事連眼神都不移一下地繼續將裡面的液體飲盡。
在白黎進入人群之前,有一位《新之聲》的選手正在表演他的魔術絕活。
而眾人歡歌笑語的原因也正在於此。
白黎走進人群之後,掃了一眼桌面上擺著的魔術道具,抬頭問道:“能讓我試一試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
魔術小哥大度地一笑,將主場讓給了他。
圍觀群眾起鬨地鼓起掌來,凌佳瑤抿著塗有粉色唇彩的薄唇,臉色有些難看。
剛才小哥表演的是一個杯球魔術,所用的道具是三個倒扣著的不透明酒杯,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圓球。
白黎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