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紛紛過來投靠,盡顯團結的力量;隊伍也像是人臉捱了幾個巴掌,肥了整整一圈。當然,也有些獨來獨往的獨行俠,他們倒是直接,排隊都從前面排起。
原來,打飯和工作是相通的,有熟人的靠熟人,沒有熟人自己想辦法,否則就會進步緩慢甚至原地踏步。徐巍不禁感嘆,機關裡無處不是學問啊!
徐巍沒有發現可依賴的同伴,也沒有當獨行俠的勇氣,只好循規蹈矩,苦等多時,待人群漸去,終於緩緩接近了打飯視窗。
打了飯,才發現大堂的座位幾乎坐滿了人,僅有的幾個空位均儲存著堆積如山的飯後遺物,看了讓人食慾大減。苦苦找尋之後,徐巍終於覓到一個遺物較少的空位,飛奔過去坐下,猛然發現,趙蕊蕊坐在對面。
同為政治處的人,在沒有任何人為因素的情況下坐在一起,只能解釋為緣分。
既然是緣分,徐巍還是要尊重的,於是打了個招呼,“嗨,這麼巧。”趙蕊蕊不願浪費一個音節,點頭回應,把聲音節省下來。
兩人默默地吃飯,略顯沉悶。徐巍想了一下,決定用彼此共同關心的話題來打破尷尬氣氛:“我剛剛見到張大大搬了電腦到宣傳科,弄好了嗎?”
“好了!”
“你最好試一下,那些電腦都舊得像古董,開不了是很正常的。”
“我那臺是新的。”
徐巍聽著覺得不對路,雖然差別待遇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差那麼遠吧!自己的問題,在她身上就不是問題了。徐巍不想再談電腦,轉而談論伙食:“這裡的飯菜做得挺不錯的,比培訓班的食堂好多了”。
“哦!”趙蕊蕊哼出一個字,以表示沒有繼續聊天的興趣。徐巍很識趣,知道碰了釘子,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徐巍,你是學中文的,會寫詩嗎?”趙蕊蕊突然問。
“寫詩?會一點吧。”徐巍沒有深究話裡的深意,隨口說,“寫得很差。”
“那首詩是你寫的吧?”
徐巍生平寫的詩歌不足十首,僅在詩歌論壇上發表過,不料這潛得很深的潛能還是被人發覺,心裡大聲稱讚對方有慧眼,臉上則不動聲色,說:“你讀過我寫的詩?”
“Because; I can’t live one more day without you in my arms�”
“噗!”徐巍幾乎要把嘴裡的飯吐出來了,弄得咳嗽連連。當年周公吐哺,估計也是被上門拜訪的人嚇出來的。
“看來,真是你寫的。”趙蕊蕊很有當今經濟學家的風範,光看錶象就能得出結論。
徐巍自覺槍手工作做得完美無瑕,想不到還是被識破,心想這女子果然了得,讀了詩歌就能憑意境猜出作者的身份。
“告訴你的朋友,找人代寫情詩是一種噁心的行為。還有,給你一個忠告,詩寫得差就不要幫人寫,不僅丟人現眼,還會耽誤了別人的好事。”趙蕊蕊說罷,起身走人,留下被踐踏得體無完膚的徐巍獨自發呆。
在不到十分鐘的光陰裡,徐巍先吃釘子再吃罵,肚子已飽得厲害,再無胃口吃飯,坐了一陣便匆匆離去。
。。
新人入職攻 6
下午一到科室,何勇劈頭就對徐巍說:“今晚可能有飯局,你有約會的話,最好推了。”
徐巍說:“我最近沒有什麼約會。”他並不是回答今晚沒有,而是最近沒有。一個人能一口把未來幾天的節目安排好,肯定是單身漢。
何勇無意刺探徐巍的婚戀狀況,不再接話,低頭看報紙。
在辦公室熬了一個下午將近下班的時候,黃科長親自過來宣佈——晚上聚餐。
徐巍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對何勇說:“前輩,真讓你猜對了!”
“我不是猜的。下午城區分局來了兩個人,這是規矩。”何勇平靜地說。前輩不愧是前輩,料事如神,比得上西方宗教裡那些能夠描述未來的先知。
徐巍本也打算今晚請科室的同事吃飯,又擔心過於唐突,結果被人搶了先。機關真是個特別的地方,打飯的時候大家都不排隊,請吃飯倒是排起隊來了。
聚餐地點是湖濱路的聽潮閣。這酒樓名號雅緻,可惜見面不如聞名,空有嘈雜聲而無潮水聲。走上三樓的房間,區局的兩位同志早已就座於餐桌之旁。嚴格來講,兩位同志身邊還有一位長得挺漂亮的服務小姐。
兩人看到徐巍進來,都站了起來,搶先幾步,走到門口。徐巍受寵若驚,以為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