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偶爾用長尾去攪散從孔洞中徐徐洇漫出來的薄煙。
葉孤城放下筆,將小案向前推開了些,他原本盤膝坐在案前,此時便也舒開了雙腿,將衣袍的下襬抻平。
背後有人伸手攬了他的肩,卻是西門吹雪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後。葉孤城順應著他的力道傾身向後,便穩穩倚在了一個寬健的胸膛前。
有隱約的梅花寒香淡淡傳來,葉孤城枕靠著身後人的右肩,雙目微微闔起。西門吹雪伸臂環住他,低聲問道:“累了?”
“沒有。”葉孤城淡淡應了一聲。
過了片刻,葉孤城擱在腿上的右手忽被抬起,隨即一件溫潤光滑的物事便放在了他的掌心當中。葉孤城睜開眼,看向手內,就見一枚晶瑩如脂的白色玉牌正靜靜臥在掌中,上面雕著精美的圖紋。
“羅剎牌。。。”葉孤城抬一抬眼,西門吹雪攬著他的腰,道:“是。”
葉孤城用拇指緩緩挲過光潤的玉面:“今日,去了你父親那裡?”
他頭上綰著簡單髮髻,只用一支玉簪隨意固住,漆黑滑亮的髮絲觸在西門吹雪的下頦上,帶起一絲癢。西門吹雪抬起手,替他攏好鬢間幾縷頭髮:“嗯。”
玉牌並不十分大,正面刻著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則刻著部梵經,從頭到尾,字跡細如蠅毫,據說有一千餘字。
葉孤城仔細打量著枚玉牌:“果然如傳聞中所言的模樣。。。西方魔教至寶,魔教弟子遍佈天下,見此物,如見教主親臨。”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只靜靜擁著對方。葉孤城亦無言語,將那玉牌放在案上。
“幼時劍法初成之際,他便要我應下日後,接掌西方魔教一事。”西門吹雪淡淡道,右手覆住葉孤城搭在腿上的手。
“嗯。”葉孤城反手握住對方微冷的手掌,重新合上眼,靠在他的胸膛前休息。“是現在?”
“兩年後,正式接管。”西門吹雪似是漫不經心地道,低首吻了吻男人的額角。葉孤城仍未睜眼,只微微一笑:“兩年後,你便已是三十歲。。。古人云,男子三十而立,則就事成業,你父親安排得,倒也合適。”
西門吹雪任由他用拇指緩緩摩挲著自己的掌心,半晌,才輕輕吻住他的耳際。葉孤城偏過頭,在那微涼的薄唇上觸了觸,既而兩人額頭相抵,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並不喜如此,便如我做這肅王一般。。。只是人既生於世間,所做種種,未必便是盡皆如意,總有並非出自本心,卻不得不做之事。”
他淡淡現出一絲笑意,“但雖是如此,西門,可若要真有何事,你只莫要忘記,我總會,與你一同分擔就是。”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良久,忽慢慢揚起唇角,就浮出一道雖是淺淡,然而卻蘊著十分暖意的微笑:“我知道。”既而吻住那豐潤的唇,手上略一用力,就將懷裡的人壓躺在暖炕上。
案角的青石鼎中飄散出極淡的輕煙,旁邊的白貂似是已經睡著,長尾圈起,虛環著鼎身。
暖炕上原本鋪著的一塊絨毯不知何時已有一小半垂在地面,室中有隱隱的喘息,但聲音卻是極低,似是被人用力壓抑在口中,喉間,只能聽見微微的悶響。
忽地,一隻手倏然握住矮案的邊沿,聲音雖不大,卻也將那白貂驚醒,直向四處抬頭環視,待到並未察覺到什麼異樣後,才重新蜷起身子,繼續入眠。
極輕微的奇異響聲,伴著男子壓得直近乎若有似無的低沉斷續聲音:“西門。。。西。。。門。。。”
過了一時,忽有一道抑得極低的悶哼逸出,帶著絲疼痛的意味,既而很快就有另一個聲音低低道:“。。。傷到了你?”
“沒有。。。”那人微微低喘:“西門,你不必這般,算……”
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又是極力壓抑的悶喘。良久,立在門外伺候的下人忽聽見一直寂靜的室內似是有什麼聲音響起,再細聽時,卻又寂然無聲。。。
狹長的褐色眼底浮著氤氳的雲氣,原本淡色的唇,眼下已染上一絲薄紅。
綰著的髮髻早已散開,漆黑的長髮鋪瀉在絨毯間,其中有幾縷則垂在肩頭。葉孤城靜靜躺著,眉眼之間還染著一層紅暈,尚自微微喘息著。西門吹雪躺在他身旁,上身衣襟敞開,正伸手替他整理散亂的袍服。
“剛才,很疼?”西門吹雪為對方繫上腰間的長絛,眉峰略略疊起。“抱歉。。。”
“沒有,一直都很好。”葉孤城睜開眼,攏起凌亂的衣衫。“只是,你實在不必如此。。。”側過頭,毫不在意對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