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的動作,安穩地伏在榻上,而下一刻,身上的袍子就被慢慢褪到了腰際,隨即後頸便被一隻略顯冰冷的手按住,不重,但力道卻很堅定,掌心和指根處的薄繭摩擦在肌膚上,不由得就讓人覺得有一絲癢意。
西門吹雪的雙手在背上緩緩遊走,力道拿捏得極好,十指更是不時按壓著一些穴位,手上輕揉慢捻,動作十分認真用心。葉孤城微微閉上雙眼,敏銳地感覺到隨著對方雙手所到之處,身上的肌肉開始一點一點地舒緩了幾分,極為愜意,因此就不禁連心神,也逐漸慢慢放鬆了下來。
西門吹雪感覺到手下肌體的舒展,於是指上的力道便更加仔細了些。男人的右肩背上印著一塊齒痕,看得出咬得並不算輕,雖沒有噬破,但牙印處卻也已成了紫紅色,與背上瑩若玉髓的透白肌膚相襯,顏色便顯得格外醒目。西門吹雪知道這是兩人方才翻覆纏綿之時,自己於顛峰之際一時忘情所致,於是便將指尖在上面小心地拂過,詢問道:“還疼?”
葉孤城聲音沉沉:“沒有。。。”既而又道:“不必如此。。。你也應是累了。”說著,就要從榻上起身。
西門吹雪聽葉孤城‘你也應是累了’這一句,又見對方想要起來,便用手按住他兩肩,不讓他動作,一面低首在男人耳邊說了句什麼。葉孤城聽了,不由得只覺心下微微窘然,於是再不說些什麼,身上亦無動作,只重新安靜伏在榻上,任憑西門吹雪在身軀間摩揉,替他慢慢舒緩心神肌體。西門吹雪見了他反應,面上雖還是慣有的冷峭神情,唇角卻已是微不可察地輕輕上揚,眼底亦閃過淡淡的一絲笑意。
兩人時不時地說上幾句話,葉孤城雙臂交疊著枕在右頰下,微閉著眼,對西門吹雪道:“眼下羅剎教中,可有鹽利銷運生意?”
西門吹雪右手拇指抵扣在葉孤城背後‘至陽’穴上,輕壓緩摁,力道分毫不差:“立教至今,不曾有過。”
葉孤城聽聞,便淡淡‘唔’了一聲,道:“玉教主果然審度適宜。。。”將頭微微側了一下:“鹽與鐵,向來是朝廷專有屬賣,每年只鹽課一項獲利,佔朝廷收入比重便是極高,約有四成左右,因此鹽業私賣向來處罰極重,否則假若私鹽橫行,高價官鹽則難以售出,朝廷財政收入就將蒙受沉重打擊,是以一經發現,立時便要科以重刑。。。既然教中並不涉及此項,自是甚好。”
西門吹雪心下明瞭,右手五指關節輕壓他背上的‘腰俞’處:“何事。”
葉孤城長眉平展,背上的肌肉亦是鬆緩了許多,顯然是十分舒適的模樣。“前幾日自萬梅山莊借出八百萬兩白銀,我原說兩月後還付,但眼下若是此次兩江一事順利,想必已無須這些時日。”
西門吹雪的聲音中毫無在乎的意味,只道:“你我之間,何需如此。”
葉孤城聞言,雖還是合著雙目,但唇上卻已隱隱泛出了松融的弧度,同時一絲若有若無,不知究竟是呢喃,還是低低嘆息的聲音,亦從唇內淺淺逸出:“雪。。。”
他聲音極低,但西門吹雪卻還是聽了滿耳,與此同時,那兩片淡色的豐澤唇瓣,便被人當即封個嚴實,將男子口中的氣息盡數攫去,直到葉孤城連呼吸都已開始有些加快,西門吹雪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對方被吮得發麻的舌尖,亦慢慢離開了那略微泛腫的雙唇。
……這世間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之外,再沒有旁人會這樣喚他。。。
葉孤城雋淡的唇上終於有了一絲醒目的色澤,被塗染上一抹淺薄的嫣紅,閉目徐徐道:“本朝鹽品流通為官收商運商銷制,透過核對查驗鹽糧勘合,鹽引及水程圖格來實施治理,均衡鹽價,但如今兩江鹽稅卻逐年減少。。。暗中販運私鹽,雖是重罪,但江湖中事向來遊離於律法之外,朝廷並不好插手。”
西門吹雪手上微動,葉孤城原本褪在腰間的絲袍,便被完全解了下來,放在一邊,露出不著寸縷的後身:“。。。兩江嚴家?”
葉孤城淡淡應了一聲,又道:“此次若是順利,將其一應生意勢力接管入手,強行整頓,不但兩江鹽稅自此再無私漏,且又為堂中擴充資財,增展勢力。。。我已派了玄門門主滄冥子率眾親赴兩江,他曾是天下七海內七島島主之一,天一堂玄門之內所屬,大多是他滄浪島弟子,最善水戰,如今兩江之事,便交與他處置。”
兩人又談了些正事,其後便隨意閒聊。西門吹雪的掌心逐漸按在男人健長的雙腿上,隱約可見那大腿內側玉白的肌膚中,染著一片淡紅,便欲稍稍分開對方的雙腿,將那傷處再檢視一番。
葉孤城此時已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