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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師,如此,當其為機關所傷,被北滎城一方殺傷慘重,死傷無數之際,太平王定然會激怒難當。這般多日疲累交加之下,且又心神蕩動,就會引得藥性發作,太平王自是會當場暴斃身亡。”

葉孤城說著,彎腰脫去了靴子,然後上到榻間坐到了西門吹雪的身邊,西門吹雪見他似是有些乏了,於是便扶住了葉孤城的肩,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葉孤城枕著愛侶的腿,微微闔上一雙狹長的鳳目,道:“。。。西門,其實太平王起事,是父親給的機會,當初皇祖父寵愛太平王,給他兵權用來自保,但自古親王擁兵自重,乃是大忌,無論是誰坐上那張龍椅,都不可能容得下他。。。父親自然也不例外,這不是一個兄長容不下兄弟,而是一個帝王容不下擁兵自重,可以對皇權社稷形成威脅的臣子。因此太平王這個隱患一日不消,朝廷便如骨鯁在喉。所以父親給他一個藉口可以起事,這樣才能夠名正言順地覆滅太平王一部,而讓太平王暴斃於兩軍眾目睽睽之下,十數萬人親眼所見,日後,就不會有任何戕害手足兄弟之名。。。”

西門吹雪撫摸著葉孤城的臉龐,冷淡道:“。。。起兵之事,無人逼他。”葉孤城握著對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是,若是他始終都不曾有舉兵造反之意,那麼無論父親怎樣作為,太平王也依舊安如泰山,如今也不會身死。”葉孤城微微側過身,將面容貼在西門吹雪的腰腹間,深深嗅了一下對方身上淡泊的梅花氣息,道:“。。。西門,你知道北滎城身為京都的屏障,為何偏偏卻在前時出兵援助凇平,之後不得不需我向玉教主借教中人手一用。。。其實若非如此,太平王又怎會在北滎守兵森嚴之時,輕易派人攻打?那時父親命北滎發兵赴凇平增援之時,為的就是引太平王親自率兵前來,取他性命。。。自先前我去邊關那一日直至如今,種種發生之事,無一不是處於父親算計佈局之下,父親他,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思。。。”

葉孤城說著,伸手環住了西門吹雪的腰,道:“。。。西門,我如今始知,自己果然是父親的血脈,體內流著他的血,無論是行事手段,骨子裡,原來總有一處,真正像的是他。”

西門吹雪低頭吻住男人的黑髮,聲音當中,是完全肯定的語氣:“。。。不,你是葉孤城。”

番外。 任是無情也動人 。。。

陽春四月,正是草長鶯飛之時。

昨夜剛剛下過一場如絲春雨,天異常地透藍,空中有白雲疏淡,踏春的人/繁流如織,年輕的男女穿著鮮妍明媚的衣裳,大多是三三兩兩地結伴而遊。四處春光明媚,楊柳依依,一乘四人抬的小巧的嫣杏色軟轎在路上徐徐而行,旁邊跟著個面容清秀的侍女,轎頂的鎦簷上掛著用綵線編結住的金鈴,隨著轎子慢慢向前緩行,就會偶爾發出一兩下清脆悅耳的響聲。

“翁主,今日廟裡上香的人怕是會不少,若是有什麼人衝撞了翁主可怎麼好?不如還是回去,等到老爺待會兒下了朝,翁主過去再求一求,只要老爺肯允了,自然就能派了車馬人手,讓人護送著翁主去國寺裡上香。”侍女一面走,一面低聲對著轎裡的人說道,“國寺不對百姓開放,裡頭沒有一個閒雜人等,又清淨,又靈驗,翁主何必要就近到尋常廟裡去上香呢。”

一隻雪白的纖手輕輕從內裡掀起轎旁的軟簾,露出腕上戴著的兩隻水清色玉鐲,但只剛剛揭起一點,就又重新放下了,只聽見一個清靈的聲音道:“父親向來不許我輕易出門,你又不是不知。。。等回了府,莫要讓父親知道我私下出了門,不然定是要受責的。”侍女笑道:“翁主放心,府裡的下人個個都嘴嚴得很,只要咱們在老爺下朝之前回府,就定然是沒事的。”

裡面坐著的的人聽她這樣說,便輕輕嗯了一聲,再無言語。轎子繼續前行,不一時,遠遠地忽然只見前方似是有一朵白雲飄然而來,定睛看去,才知原來是一人一馬,那馬神駿非常,渾身沒有一根雜色毛髮,通體雪白,馬背上面坐著個人,亦是一身雪也似的白衣,身上繫著一件白緞織羽披風,墨髮似染,侍女乍見之下,忽然歡聲脫口道:“翁主,快看是誰來了!”

轎內的人微微掀起了車簾,就露出了一張清麗婉約的面容,約有十六歲左右的模樣,雖是還算不得絕色佳人,卻也是少有的美貌。少女原本黛眉微蹙,但只剛剛看清楚了那馬上人的容貌,便輕輕‘啊’了一聲,面上頓時現出歡顏,當下顧不得其他,只開口喚道:“阿元!”

那馬上的人正執著韁繩,神情淡淡,策馬徐行,忽然聽見這一道熟悉的聲音,於是便登時就循聲望了過去,現出一張神色淡漠的面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