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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有勇氣去看!手握著鋤頭卻一棵草也不忍除掉。每一棵草都浮現出兩個孩子的容貌,他怎忍心結束任何一個風華正茂的生命?

從後山傳來的每一次打鬥聲,老人的心都會抽動一下。兩個兒子就像自己兩個眼珠子,動動哪一個都是一樣的痛!淚珠不禁憂傷地飄下,滴在嬌豔的花瓣上,立刻破碎分離!

後山野風悽悽,這不是一場絕頂高手的巔峰對決,卻是一場為了活著而進行的死拼,場面異常慘烈!

兩條人影飛旋,劍光戳戳。每一劍都要制對手死地,絕不留情!

老大一劍緊似一劍,逼得老二連連後退。慌亂中老二踩翻一塊山石,一個趔趄。老大趁機狠狠刺過去!老二突然猶如怪蟒翻身,悠然伸出一指,奇快絕倫地點中老大左腿,竟然用的是江湖罕見的“毒龍指”!被點中之人休想挪動分毫!但老大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揮劍抵住老二的咽喉!

老大冷笑:“你竟然會‘毒龍指’?可惜你點中的卻是我這條殘腿,這條腿的穴位與常人大相徑庭!你認命吧!”

屋內燭光搖擺不定,好像隨時都會熄滅。角落深處裡坐著兩個人,老人和他的二兒子。兩人沉默了很久,終於,老人說道:“說心裡話,雖然你大哥先天殘疾,但他處事穩重,我偏愛他。可是為延續咱家的血脈,我做了一件極不光彩的事——暗中教你“毒龍指”,讓你活下去!

但我卻忽略了你們兄弟的感情,我知道,你是故意點在你哥哥殘腿上!”

老二苦笑道:“誰讓他是我哥。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在讓他!”

窗外的風更大了,足以掩蓋住一個人的哭泣,老大已經在窗外站了很久。

夕陽幾乎整個被黑暗吞沒,掙扎著發出的微光,卻連雲彩都映不紅。

樹林外老大給老二踐行。老二掙扎著笑了笑:“哥,三年了,你沒管我叫過弟弟,真想聽你再叫我一聲弟弟,就因為那件事……”

老大立即說:“不要再提此事,一切都不重要了,弟弟!”

老二淚眼朦朧:“不,我本來想隱瞞你一輩子。此刻我必須告訴你,我不想在我死後,你還怨恨我!”

老大點點頭。

老二繼續說:“三年前我結婚之日羞辱你,你一定恨我入骨!”

老大點點頭:“我是非常恨你,但你結婚不久,就被抓去服苦役。看到你回來被折磨得沒有人模樣,也很心疼,往事就不願再提了!”

老二苦笑:“我不如此羞辱你,服苦役的就是你!”

老大驚道:“為何?”

老二道:“縣令‘竇迷糊’誤把你寫在苦役名單報了上去。後來得知你腿有殘疾不能受此苦役,因怕上司責怪疏忽之罪,依然讓你前去。我的朋友在衙門當差,告知我,我這才當眾羞辱你。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成為全縣笑柄。‘竇迷糊’看無法再隱瞞,才將我替換了你!”

老大聽到此處聲音顫抖:“好弟弟!我誤會你了。來生真希望,還有你這樣的兄弟!”說著轉身要離去,跛腿卻不聽使喚,險些摔倒。

老二忙上前一扶,老大突然一指點向老二的昏厥穴,毫無防備的老二應聲而倒。老大苦澀地一笑:“其實我早就偷看過爹爹練的‘毒龍指’!”

老大看了看天邊黑暗吞噬了最後一絲夕陽。悽悽地笑了笑:“這一指是哥哥最後一次出老千!”說完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樹林深處。

月如寒鉤,今天的夜風出奇的涼。老二睜開朦朧的眼睛,好像預感到發生了什麼,拔腿向密林深處跑去。他真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的,可是偏偏不是。哥哥表情安靜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抱怨地離開了。弟弟抱起哥哥已經冰冷的身體,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可張著嘴,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許久許久……

(三)

一片參差不齊的小油菜,嫩綠的葉子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好像兒時萌動的淚花。飛劍就這樣呆呆看了很久,身後輕輕的腳步聲停下來,一件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飛劍不回頭也知道是李笑月,身後溫柔的聲音:“你想去就去吧,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飛劍慢慢轉過身,笑了笑:“自從那天找到你,我就決定永不離開你!”

李笑月感慨地說:“上次身懸天牢,我在火海打滾,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像被鋼鉗撕扯,痛徹心扉!我突然想起瘋子的話‘最後一節甘蔗真甜,水多。’我想此話定有深意,難道她在說——最後一間是水牢?我拼儘自己最後的力氣衝向那裡,果然那裡是一間水牢,這才存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