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震天,氣勢豪邁,軒轅臺中的眾門派弟子踏著鼓聲蜂擁而上,刀劍相接,各施拳腳,毫無遮攔地亮出平生所學,或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或是齊齊而動奮力廝殺,放眼望去,果然高手輩出,一個個生龍活虎,豪氣干雲,整個擂臺宛如戰場。
“真是壯觀!看來,功利權位與絕世寶劍果然能夠讓人連死也不怕啊!”李雲驀一面觀戰一面嘆道。
“雲座莫非也想上去打他一場?”沈猶楓望著不斷落下擂臺的比武者,似笑非笑地問道,顯然,沈猶楓的話無論真心還是打趣,總能很快地挑起李雲驀那熊熊燃燒的酸意和雞血一樣的鬥志。
“風座以為我也稀罕你那柄破銅爛鐵?!”李雲驀啐道,“爾等把它當寶貝,本座卻獨愛自個兒的幡龍雲鞭!”說完他有意撫上腰間的銀鞭。
九毒不禁覺得好笑,李雲驀雖然隔著雪銀面具跟沈猶楓說話,但九毒一聽他的口氣,立刻便知那面具下眉清目秀的臉定是由白轉紅了,遂插言笑道:“雲哥哥何須在意!他們就算勝了又若何?這世上能配幡龍雲鞭者唯有云哥哥,而配得上湛盧寶劍者唯有楓哥哥!”
“哈!奇了!你這小狐狸的馬屁真是越拍越順暢啊!怎麼,是不是怕你的楓哥哥命令你上臺打擂?所以先把嘴巴擦甜,省得待會上臺露了餡,沒人救你?”
“嘴巴甜點有何不好!楓哥哥喔?”九毒笑著往沈猶楓身邊靠了靠。
沈猶楓湊近他的小腦袋淺笑道:“只甜不毒倒是甚好,就怕又甜又毒,弄得人回味之後腸穿肚爛。”
九毒抬起下顎貼近沈猶楓的面具,眼神邪魅地笑道:“那楓哥哥怕不怕腸穿肚爛?”
沈猶楓向那張顯得有些蒼白和呆滯的面容貼了過去,語氣竟是凜然:“本座從未怕過任何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本座只怕一種叫遺憾的感情,怕在腸穿肚爛之時還未得見真正的你,那定是此生最大的殘念……”
“噓——”九毒猛然抬手按住那面具上的嘴唇輪廓,打斷了沈猶楓的話,他不忍沈猶楓再說下去,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安,這不安來自他與沈猶楓之間不可預知的未來,他無法把握,無法想象,更無法決定……沈猶楓,九兒對你,又何嘗不害怕遭遇遺憾,但你能告訴我,真正的沈猶楓又在哪裡呢?
“罷了!在你腸穿肚爛之前,還是先讓旁邊那個酸得掉渣的雲哥哥心中平衡一點罷!”九毒嘆了口氣,出人意料地率先退出。
“雲座嘴巴雖酸,終究無害,由得他了!”沈猶楓收回目光,看向擂臺。
“切!”李雲驀見沈猶楓與九毒打著啞謎,舉止竟是親暱無間,他心中甚是失落,又顧面子不想顯露出來,遂冷哼一聲,悻悻地把目光重新投回擂臺。
此刻臺上的戰況可謂慘不忍睹,半個時辰未到,一大幫豪氣干雲的俠客,有的帶傷,有的落臺,有的慘敗,幾番爭鬥下來,擂臺上竟然只剩下青裟門的幾人還未認輸,依然精神不減。
“沒想到這三教九流的幫派居然在首擂揀了個頭彩!”李雲驀斜著嘴角,不慌不忙地起身走至臺前,向軒轅臺內外的諸人道:“還有哪位英雄願意上臺與青裟門切磋武藝?”
各幫派的眾人經歷過一番爭鬥,大多已傷了元氣,當下竟無人再上臺挑戰,李雲驀目光一掃,見臺下眾人有的在運功療傷,有的在閉目養神稍作休憩,有的則遭遇慘敗,不敢再上臺應戰,而如今南方武林唯一的龍頭玉藻堂卻按兵不動,既不上臺搶擂,也不急流勇退,而是安坐在自個兒的方陣裡坦然觀戰。
“莫非解連環那隻老狐狸在等著坐收漁人之利?”李雲驀尋思著,回頭望了一眼沈猶楓,只見沈猶楓微一點頭,示意他宣佈結果,李雲驀眉心一沉,轉過頭高聲道:“既然無人能與青裟門再戰,本座宣佈,今日首擂的擂主為……”
“且慢!”人群中有人一躍而起,厲聲喊道:“這首擂比試,龍鼎聯盟與玉藻堂的人並未出手,如此判定青裟門勝,恐怕太過草率罷!”
“我龍鼎聯盟身為東道主,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若此番出手,定要落得個欺生的頭銜,何況,我盟高手如雲,真要出手,各位接下來的兩擂還有何比頭?”
李雲驀此話一出,人群中譁聲一片,眾人心中竟紛紛慶幸起來,而那多嘴之人本意是想提醒玉藻堂代表南方各派出面攻擂,眼下見玉藻堂眾人如同頑石一般端坐著巋然不動,那人當下卻也不敢再多言。
“哼,果然一個個都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小侖子撇著嘴,尖聲問道:“公公,奴才不明白,既然龍鼎聯盟的勢力如此強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