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我們等候多時了!”九毒粲然道,既而又看向那玄衣女子道:“玉蝶夫人別來無恙?”
沈猶楓悠然笑道:“九兒,玉蝶夫人已於今日凌晨在祭厄司內畏罪自殺,如今這裡只有本座的四大心腹之一,舞風。”
九毒俏皮地一笑:“見過舞風姐姐!”李雲驀見狀,也暫時收了冷漠,忍不住笑將起來:“那日在金盤客棧,我便見你極其面熟,沒想到你真是龍鼎聯盟十年前安插在五刃世家的那個小丫頭!”九毒笑道:“原來那日在金盤客棧,你不是在為五刃世家說話,而是在幫龍鼎聯盟。”
“我也沒想到九弟弟居然真成了龍鼎聯盟的人……”舞風巧笑嫣然,道:“我十二歲便化名玉蝶,扮作孤女去五刃世家為婢,十八歲嫁給唐多令做續絃,二十歲便暗中主掌五刃世家的大小事務。舞風十年來潛伏在五刃世家,周旋於各大幫派及官商之間,一為蒐集南方武林各大門派的情報;二為等待時機徹底離間五刃世家和朝廷;三為伺機顛覆與五刃世家相交甚深的八聲幫……”舞風看著窗外雪亮亮的月光,娓娓道來,“當日一見到武林大會的英雄貼,舞風便明白時機成熟,唐多令平生對萬長亭最為痛恨,又對我盟芥蒂頗深,所以此次大會他一定不屑於露面,果不其然,出面赴名州的是其子唐青羽,於是,舞風便在一個月前,模仿唐多令的口吻和筆跡寫了密函,言明五刃世家將在名州刺殺萬長亭,然後派人將密函送去了八聲幫,談孤雁和談安見密函上蓋有五刃世家的私印,並未多加懷疑。那談孤雁素來狂傲自負,又好拍馬屁,有機會見到萬長亭必然會賣弄一番……”舞風頓了頓,笑道:“他令談安喬裝成侍衛藏在萬長亭身邊,原是想在我刺殺萬長亭的當口來個護駕有功,屆時再將所有責任推到五刃世家的身上,沒想到反被我們將了一軍。”
沈猶楓含笑道:“那談安人稱‘簫仙’,輕功亦是絕頂,我盟的情報早已對他了如指掌,既然知曉他當夜身著黑衣,頭綰黑紗,於是本座也改頭換面身著同樣的衣飾,然後在舞風獻藝之時吹簫伴奏……”
“僅僅只是如此麼?為何我總覺得差了一環……”李雲驀沉吟著,突然,他彷彿頓悟了什麼,不禁驚道:“莫非……你昨夜吹簫之時用了……”
“非用不可。”沈猶楓點頭笑道,“正如九兒所言,要想在這沒有死角的九宵環佩臺內任意來去進出而不被察覺,除了事先隱藏於眾人之中,再無他法,也正因為如此,萬長亭才沒有懷疑刺客是外來者,而是接受了談安便是黑衣人的論斷,否則,憑他的狡猾和多疑,又怎會輕易地相信呢!”
“既然你無法事先藏於眾人之中,於是你就利用了天影旗的‘借光顯影’,真身站在天影旗的鬼樓吹簫,而眾人在九宵環佩臺的天頂看見的那個黑衣人不過是你的影子?”李雲驀悠然嘆道。
“這又有何難?”沈猶楓望了一眼遠處隱約顯露出的九宵環佩臺天頂,抿了口茶,笑道:“你我皆知,九宵環佩臺和鬼樓成十字對角遙遙相望,在月圓之夜,天頂上的琉璃瓦會藉助鼎盛的月光反射出對面鬼樓樓頂的影象,加之天頂距離地面頗高,臺下的人想要完全看清楚天頂的情狀是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倒也以假亂真,讓眾人相信本座就是談安。”
舞風介面道:“當月光被遊移的雲層遮住,影象也會隨即消失,此時風座的簫聲在牽制眾人內力的同時節奏驟變,我見到此景,便知已到了刺殺的最佳時機,劍指萬長亭時自然會將眾人的注意力悉數吸引過去,風座便可趁機脫身。”
九毒聞言,猛然記起沐風曾經說過,九宵環佩臺在月落清輝之夜實為戰略要地,原來如此,他細一思量,隨即笑道:“敢情咱們都被風座騙了,見到的不過是海市蜃樓!”他心中已然猜出,在昨夜知曉此計並暗中相助的人,除了此時在場的四人,應當還有第五個人。
天影旗,鬼樓,陌生的名字和屬地,卻無法忽略的存在。
果然,完全豁然的李雲驀盯著沈猶楓看了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這麼說……你見到他了?”
沈猶楓俊眉一動,搖頭道:“明知我來到鬼樓,卻只是暗中相助,始終不肯現身。”
九毒不禁微微皺眉,他已猜出十之八九,這第五人不會有別人,定是天影旗的旗座,以此人變幻莫測的身份和力量,今後怕是又多了一個危險而強大的對手。
“哼!若非是為了盟中大計,他怕是連這相助都省了罷!”李雲驀語氣含怨,唇邊浮現一絲苦澀,“他這輩子真是鐵了心不想再見我們了麼!”說著,他又呆了呆,低聲嘆道:“這《慟魂奏》是他譜的,你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