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了起來:“小妞,再裝睡的話,當心我親你哦。”
我猛然一抬頭,撞到了背後的大櫥。頭痛欲裂,我怨恨地看著眼前那張笑得天真的臉。
無奈,我起身鑽出棉被。四處望了望,在化妝臺上發現口紅一隻。
估計是七月某前任床伴留下的東西,我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拿起來,然後在化妝鏡上唰唰幾筆塗鴉,末了還把那口紅扔到一邊。“smile,我的名字就是這個意思。”
“smile?”七月笑了起來,“wonderful name!”
說著他便朝我走過來,一直走到我面前,把我壓癱在化妝臺前。伸手將剛剛被我扔掉的那隻口紅放在我的手心:“這個,你用過了,送給你。”
“我不要你以前女人用過的東西。”
“這個是mummy的,既然你用過了,就送給你。”
紅……紅夫人?
“mummy很喜歡這隻唇膏,有一次我趁她不注意偷來的,你要藏好,千萬別讓她看到,不然會死的很慘。”
我欲哭無淚。大哥你就不能早點說嗎?
“怎麼了,不喜歡?”
“不……是無福消受。”我眼疾手快地將這個奪命兇器扔給還給他,“還是七月少爺你收著吧。”
“這樣啊,可要是mummy發現了會秒殺我的怎麼辦?”
“這個問題你偷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想過了吧。”
“唔,想是想過啦,只不過……”
想過你還給自己挖坑跳墳墓嗎?我扶牆,無力呻吟。
“你忍心看我被mummy折斷手腳嗎?笑……”
“拜託不要在這個時候把我的名字念得這麼準好不好?”
我重新回到棉被窩中,蓋被,閉眼,睡覺,任憑七月在一旁腥風血雨的哀鳴。
那一晚,我睡得還不錯。
自從在七月的寢屋中安居樂業後,我又開始疲於奔命地構思我的逃跑計劃。
暮隱家族有一個很變態的規定,就是在每天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要去禁閉室修煉。當然,這個變態的規定也不排除當天有任務,或者剛剛出外勤回來的人。
所以當我第二天一覺醒來看到七月渾身是血回來的時候,我終於明白那天維希出現在我床上的真相了。
原來不是暗夜殺人而歸,而是清晨修煉回來。
起初我對這項變態的規定感到異常驚訝,但暮隱家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就拿七月來說吧,每次回房他要不就小貓踩地,唯恐吵醒我似的摸到浴室,自行沖洗傷口;要不就是心情好了故意把我搖醒,然後伸出一雙血手對著我哭:“笑,哥哥和維希打得我好疼,幫我貼膠布。”
雖然我開始慢慢習慣七月的脾氣,不過自從住來他的寢屋後,倒是一次都沒見他帶女孩子回來過夜。
有時我會聽到僕人們默默議論:“七月少爺最近好像變乖了。”
我起初想他莫非是顧及到我才安靜了這麼久?
後來的某一天,我聽到他打電話時說:“honey,我房間裡養了只亞陸種族的小寵物哦,很可愛的……誒?過來嘛,她不咬人……我寂寞好久了……啊,別掛!”
被對方無情結束通話的七月,望著電話默默擦淚很久。
躲在一旁偷聽的我,也默默擦淚很久。
我果然太小看暮隱家族的人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畢竟都是打家劫舍出來混的人,哪有這麼容易放下屠刀,立地從良的種啊。
經過這件事後,我更加堅定了實行逃跑計劃的決心。
我趁著七月清晨出去修煉的時間開始出外摸索暮隱山莊的各大機關要塞,山莊的地圖也已經大致被我默記在心。
其實暮隱山莊的守衛與其說不強,可以說根本沒有。
這個山莊基本上是屬於敞開門,歡迎外敵攻擊型性質的。不僅沒有設定任何阻隔屏障,還鋪成了許多利於外敵攻陷入莊的便捷機關。儼然一副“請來吧,來攻下我們家的山莊吧”懇請式態度。
某日,我摸進一間疑似圖書儲藏室的房間,看到書櫃上堆滿了染灰的珍藏光碟。
我好奇下抽出一張,看到光碟上豁然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擊敗X號挑戰者紀念影碟。
我頹然了。這家人不僅喜歡開門迎客,還喜歡在暗中用攝像機拍下那些血腥殺戮的秒殺過程,實則變態所為。
將光碟重新插回去,我赫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