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點點頭:“去年的聖誕節後,就沒有回過家。”
我大詫:“那不是有一年多了嗎?這麼久,都在外面泡妞?”
七月認真地回答:“不是,泡妞只是副業,其實daddy的工作很忙。”
忙、忙著殺人吧……
七月沒領會我的意思,反而將視線聚焦到遠處,眼神中露出一絲微妙的崇敬之情:“daddy揹負著別人看不見的傷,其實他很愛mummy,也很愛我們,只是他無法表達,但在我心中,他確實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父親。”
我一愣,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遠處的壁爐傳來呲拉呲拉的聲音,橘色的燈光暈染著窗臺邊那個朦朧的背影,煙霧繚繞的指間,那個一頭褐發的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注意到,他的眼角有經年滄桑的痕跡。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回想了紅夫人臉上那道狹長的傷疤,莫非諾因老爺和紅夫人的背後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西裝革履的男人轉向了我和七月,薄唇吐完一口煙霧,綠色的眼睛在燈光中驟然亮了起來。
“兒子,要不要和你老子一起去幹一票?”
我有點震驚於突然變得霸氣十足的諾因老爺,緊接著就看到他將視線轉向了我。
“兒媳婦要不要也一起來?”
“啊?”
“殺人,可是很有趣的哦。”
“……”我的胸口轉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嗅著沿途雜草中殘存的氣味,星樊從山莊直路而下,深入到了那片實在顯眼到有礙觀瞻的原始叢林中。
他喘著氣一手撐在一棵扭曲的螺旋樹邊,靜靜地凝望著不遠處亮著黃色燈光的小木屋。漫天的繁星投入他的視線中,漆黑的髮絲在夜空沉緩的氣氛中化為烏有。
一隻長相離奇的小兔子從叢林裡竄出來,跑著跑著,它突然覺得不遠處有一團奇怪的黑色霧氣。
停下來轉過頭,它陡然發現自己一直賴以生存的那片青草地不知道被誰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它頹然了,它幻滅了,更重要的是,它怒了!
放火的元兇此刻正坐在那片平脊的草地上,圍著火堆,裹著一身黑色的大衣……冬眠。
它氣憤地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想要把元兇一腳踢翻。
可惜它衝得太猛烈了,一下子沒來得及剎住車,眼看著自己就要直接衝入那團火堆裡,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在空中將它接住。
生死一線間,它藉著那團燃起的火光看到了救命恩人的臉。
那飄逸的髮絲,那銷魂的灰色眼眸。
簡直英俊得讓兔子也想自殺!
小兔子哀怨地瞥了眼這位一席黑衣的放火元兇兼救命恩人,心頭無限感嘆。是你放火燒了我的糧食,也是你救了我的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沒事吧。”
男子的聲線溫和而富有磁性,小兔子立馬決定徹底忘記他是燒掉自己糧食的元兇,而只記得他是恩人,是恩人!
它的恩人輕輕地放下了它,並對它說:“你走吧,下次小心點。”
但是小兔子不想與自己的恩人就此訣別,它呆呆地站在火堆邊,隔著紅殷殷的炭火看著氣質不凡的恩人。
“還不願意走嗎?”恩人的表情有一點糾結,轉而又豁然開朗起來,“哦,是太冷了想要烤火嗎?”
說著,他便一把將小兔子抱了起來。
正當小兔子以為自己要被丟進火堆裡烤了的時候,它突然感到身體一暖,它竟然被恩人塞進了自己的大衣裡。
一股侵略性的體溫透過襯衣傳遞進毛髮間,小兔子被感動了。
因為自己長相離奇,它一出生就被飼主所拋棄,只能在野外自求多福。但想不到,這樣的它竟然得到了打從孃胎以來的第一個擁抱。
恩人正在默默地張望著遠處的一座小木屋,小兔子是知道那座小木屋的。
木屋的主人是一頭褐發碧眼的少年,他也曾給過它很多好吃的,只是他不常來,所以它還是經常會餓肚子。
此刻身處在星樊懷裡的小兔子異常糾結,竟然同時有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對自己這麼好,我到底該選誰做我的主人呢?
哎,這顯然不是能用兔子的大腦判斷出來的。
正糾結著,那小木屋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大叫。小兔子被嚇得躲在星樊的懷裡不敢出來了,但是那咆哮聲還在繼續。
“你說劫持艦艇!劫持!艦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