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地沉著腦袋,依依不捨地看著滿兜的金幣,心想好不容易做了一回富翁,竟然馬上就要一夜夢醒,看來我還真是不招上帝待見啊。
走了一會兒,一道金漆大門出現在我們面前。
高個子門衛領頭敲響了獅頭龍紋的門把,貼耳聆聽了一番後,方才開啟了一道門縫,轉頭對我們三人行禮道:“老闆有請各位客人。”
十三號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架起拳頭立於鬼刀左右而環首,果然是一副箭靶的模樣。
我躲在最後,做好了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將那扇大門的位置在心裡刻上了無數遍。
大門內的包廂意外地有點小,只簡單地擺放著幾個桌椅和檯凳,還有一整排的書桌和櫃子,立式燈散發著幽幽的橘光,我們被邀請坐到了離書桌最近的那排沙發上。
那個所謂的老闆正坐在轉椅上背對著我們,一圈圈的白煙從他的口中吞吐出來,幽靜地懸樑而繞,好不愜意。
詭異的氣氛徘徊在幾個人左右,我冷冷地看著那個依然架拳的箭靶同志,無奈扶額。鬼刀老大仰臥在沙發上,悠然自得,一臉胸有成竹的笑。
見眾人都不發聲,我咳了幾聲,道:“這位老闆,您也是個生意人,大家開啟門來做生意,有進也有出。贏了錢就哈哈哈,輸了錢就嗚嗚嗚的,那就不好了對吧。雖然我們這次是贏得多了點,但是也沒砸了您的招牌什麼的,我們保證,下次不來了,來了也不贏錢了,您看好不好?”
我儘量把語氣調整得誠懇些,目光柔弱些,以求博取老闆大人的同情。
哪知老闆聽完話後“哼哼”兩聲冷笑,我心下不妙,這廝看來是個“油水不甘外流”的黑心商人,正想拽起鬼刀老大和箭靶同志奔走逃跑的時候,那老闆旋了旋椅子,轉過身來。
我一眼,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兒媳婦,你還真是喜歡說教啊,想不到換了個身份也免不了要被你教育一番。”
諾因老爺很自然地站起身來,朝鬼刀走去。兩位大人在我的頭頂上交握了一下雙手,然後捧著對方的手臂哈哈地大笑起來。
那邊,我看到十三號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諾,諾因老爺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你們認識嗎?”
“哦,因為鬼刀老弟就是我的僱主啊。”諾因老爺有條不紊地解釋道,“其實這次要劫持艦艇,幹掉裡曼的初衷就是因為受了鬼刀老弟的僱用,想不到他自己也上了船,還被維希卸去了一條腿,真是弄得我好尷尬。”
鬼刀笑道:“不礙事,我也沒有想到暮隱家的公子長得如此絕色,一時眼拙沒有認出來。況且我現在還重新做了一條機械腿,感覺猶勝當初,下次見面時我還得好好謝謝你的小兒子呢。”
“好說好說,哈哈哈哈……”
我面部抽搐地看著這一老一少在那裡兄弟相稱,這就是強盜和殺手的世界嗎?理解無能……
“不過頭領先生,裡曼跟你有仇嗎?”
“沒有仇,但卻是競爭對手。”鬼刀解釋道,“古倫亞國的王妃原本僱了我們前去暗殺王儲,想不到為了保險起見她竟然還同時指派了裡曼做暗殺行動。簡單來說,我這是為了搶生意,在這個競爭的市場上有必要時就得先除去競爭對手。”
“好、好狠……”
“只是事情出了意外,想不到那個王儲並不是本人,過了兩招後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還不趕緊逃命,還被人家砍掉了一條腿?”
鬼刀扯了扯眉:“當時看美人看得呆住了,只想跟他多糾纏一會,沒做其它打算。”
我無力癱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癱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跳起來對諾因老爺道:“星樊呢?他好像說來找你啊!”
“哦。”諾因老爺想了想,道,“見過了,回去了,怎麼,沒遇到你們嗎?”
我頓時晴天霹靂地想起了維希失蹤的事,千萬別讓星樊在大街上遇到維希,不然以維希現在的精神狀況,隨時都有弒殺親兄的可能性啊!
我立刻揪住諾因老爺的衣服,把他一路逼到牆角:“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老爸,在這裡開了個這麼大的賭場,改名換姓過逍遙日子,把三個兒子扔在偏僻的山上,你對得起紅夫人嗎!對得起你的兒子嗎!”
哪知被我這麼一逼問,諾因老爺的眼角反倒閃出一絲愧疚之色。只一瞬,便消失不見了,讓我險些以為那是我看錯了。
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