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擊聲。
“老子沒做海盜之前,也曾在紐蘭德的軍隊裡服役過。小姑娘,你能想象嗎?那種枯燥到死的工作。”
我搖搖頭。
“軍人的守則只有一條,那就是服從,服從一切的命令。”鬼刀挑了挑眉,語氣間對那段日子的厭惡之情表露無疑,“當年老子只有還不到二十歲,以流民的身份被捉回紐蘭德的軍隊服役。哈,能在軍營裡活下來的都是瘋子,他們弱肉強食,甚至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所謂的‘屠殺會’,兩兩格鬥,以消除軍隊中的弱勢力。皇族不需要沒用的人,他們只要強者。”
“後來呢?”
“我當時服役的部隊是7…3…1軍營,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聽說了這種神奇的力量。”
“你是指能夠重生的力量?”
“沒錯,就像你這樣。死了以後,還能毫無傷痛的活過來。這對我們軍人來說可是天方夜譚的奇蹟啊,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趨之若鶩地想要得到這種力量嗎?”鬼刀老大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我下意識地感到在他的眼睛裡有一種悲傷情緒,但他掩飾得很好。
鬼刀淡淡地哼了一句:“那傢伙也是,那傢伙做夢都想得到這種力量。”
“那傢伙?”我意外地發現了他眼神中的一絲柔軟,好像經年的流水,我第一次看到海盜頭子這麼溫柔的表情。
“她是整個軍營裡的傳說。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有你這般高,弱不禁風的樣子,好像一個巴掌就能把她拍到。我不屑地看著她,心想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軍營裡呢?簡直是太好笑了。”
鬼刀老大彷彿在回憶中尋找著昔日的感覺,那種感覺毫無保留地滲透在他的一言一語中:“可是就是這麼弱小的她,竟然戰勝了軍營裡所有的男人。當那些男人敗在她腳下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原來有一種叫做‘女人’的生物,她們這麼迷人。”
“頭領先生,你喜歡她?”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愣了愣,眼神中的光暈隨即擴散開來:“哈哈哈,她確實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強大而古板,身上總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遇見她的那年,她不過才十四歲,卻已經做到了隊長的位置,高高在上。哼,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畢竟我的這隻手,就是她砍斷的。”
我看向鬼刀老大的電鑽手,無法想象他口中那段塵封的往事。
“她是一個殺人機器。當時軍營裡大家都叫她‘皇室的走狗’。沒錯,她是一條狗,衷心無比的狗。她嚮往那種可以死而復生的力量,嚮往到連自己活著的意義都盲目地無視。她只是個單純的信奉者,直到死的那天都是。”
“你說……她死了?”我驚訝地問道。
鬼刀老大垂下眼皮,煩躁地扯下了綁在他頭上的頭巾。
“抱歉,我想抽支菸。”
說著,他自顧自地站起身,朝著遠處的地方走去,背影有些寥落。不久,我看到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呵,抽了這麼多年,這玩意兒還是這麼臭。”他回過頭,在一團繚繞的煙霧中凝視著我,“說到哪了?抱歉,離題了。對了,直到遇到你之前,我始終都不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不過看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有奇蹟的啊,你手上的那個印記就代表中你已經獲得了貓神的九命之力。小姑娘,你真幸運,不是嗎?”
我抬起手看了看那個如同胎記般的紅痕:“你是說這個?對了,頭領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中間又死了一次呢?”
“因為那個印記顯示的就是你還剩下的生命數啊。”他頓了頓繼續說,“這是亞陸族的古文字,上次我見你的時候圖形的字元是‘五’,這次是‘四’,所以我知道。”
“這麼說我還剩下四條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從鼻間緩緩吐出白煙:“是這樣。”
在遇到暮隱家族之前,我從未死過,自然也從未意識到自己竟然擁有這樣神奇的力量。想來,自從和暮隱家族產生瓜葛開始,我總是凶多吉少。從山莊摔落死了一次,被紅夫人先斬後炸死了一次,“蜘蛛”頭領娜麗用長劍刺穿了我的胸,然後裡曼又將有毒的液體注射進了我的身體……如果原先有九條命的話,我確實在遇到鬼刀老大的時候死了四次。這麼說,昨晚我果然……
鬼刀老大抽完一支菸,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眼神略帶疲倦。
沉默了一陣,我問道:“對了,能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嗎?”
“誰?那傢伙?”
“嗯。”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