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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超市一圈,就看見顧卿恆靠在大廳的玻璃上,一邊往玻璃上呵氣,一邊在上面寫著些什麼。岑藍推著籃子慢慢的靠近,看見他在玻璃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

“太太,外面天氣很HOT啊。”

心裡像是被春水滌盪過一般,突然間變得溫暖潮溼,眼角也跟著慢慢的溼潤。這個男人,在她面前不是那個凜然蕭肅的恆明董事,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疼愛女人孩子的居家丈夫。

“丈夫?”岑藍被心裡冒出的兩個字嚇了一跳,臉有些紅,心裡卻是異常甜蜜。

兩人買好了菜,又坐了公交往家裡趕,到了小區的樓下,遠遠就看見停了幾部黑色的轎車。岑藍跟在顧卿恆身邊久了,也勉強有了幾分眼力,眼前幾輛車子全是京V打頭,那都是B市軍委直屬一級部門的特許車牌。

等兩人走的進了,一位穿著銀灰色中山裝,拄著檀木柺杖的老人從車子裡走了出來,目光凜然銳利,神態卻祥和淡然。看著他的五官輪廓,岑藍覺得幾分熟悉,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見身旁的顧卿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爸。”

良人

岑藍在廚房心不在焉的切著土豆,顧卿恆的父親來了之後,她的心像是裝了十隻八隻的兔子,上下亂竄著,蹦躂的厲害。兩人進了書房已經有好一會,樓下的幾位隨從都直直的立在客廳裡,這讓她原本就不自在的心更加紛亂。

過了半響,書房的門終於開啟,老人的面色有些難看,顧卿恆緊隨其後走出了房間。岑藍站在廚房裡,遠遠的打量著這位帶給自己壓迫感的老人。

他四方臉,兩鬢斑白,五官跟顧卿恆一般的深邃,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看人的眼神依舊凜冽銳利。身上一襲合宜的中山裝,脊樑挺得筆直,走起路來穩健威儀。老人走到了客廳裡,眼風掃到了廚房裡的人,隨意問到:“你就是岑藍?”

她的心一緊,看了眼顧卿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端了一盞茶就走進了客廳,一字一句,有禮有節的說道:“伯父您好,我是岑藍,您請喝茶。”

老人沉默著看著她,岑藍心裡一股執拗之氣,恭恭敬敬的奉著茶,心無畏懼的回視著那道凌厲的目光。屋子裡陷入一種異樣的沉默之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昭示著這是一場不可逃避的角逐。

顧卿恆不動神色的看著屋子裡的情狀,卻始終沒有上前打斷。良久,岑藍的手都有些酸楚,原本就打鼓的心臟更像是要立馬蹦出胸膛。老人身形微動,隨後將柺杖遞給了身後的侍從,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跟前的年輕女人,終於接過她遞來的茶,輕抿了一口。

“要變天了,少卿你別做的過火了。”老人聲音低沉,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顧卿恆立在他身後,目光看不出是何種情緒,“爸,恆明董事會我不再插手,隨著他們心意去便是。”

老人臉色一凜,冷哼一聲,“除非你不姓顧。”

岑藍看劍拔弩張的父子,不做聲響。

對峙良久,時間擦著縫隙劃過,終究是父親作出了讓步,擺了擺手,嘆了口氣:“罷了,我不多說,你心裡拿捏好分寸便是。”言罷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岑藍,語氣稍稍和煦:“有空多回家走走。”

最後那一句,岑藍分不清是對著顧卿恆說的,還是對著自己說的,直到老人帶著一干侍從離開,她還沒從緊張的氣氛中晃過神來。

“我還在。”他從背後攬過呆愣的女人,寬慰道:“老人家難免固執一些。”

岑藍有些後怕,茫然道:“我沒說錯話吧?”顧卿恆順了順她的胸口,微笑道:“沒有,你很好。”

兩人有些沉默的吃了晚飯,岑藍沒什麼胃口,挑著幾樣素菜勉強嚥下了一碗乾飯,匆匆的說:“那我先去洗澡了。”

在浴室裡磨蹭了很久她才出來,頭髮溼漉漉的搭在肩頭,眼裡含著霧氣。屋子裡的冷氣開得足,岑藍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瑟縮著身子想趕緊找件衣服披上,誰料一開啟臥室的門,就看見顧卿恆正杵在門口,正拿著浴袍等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用浴袍將她圍在懷裡,又揉了揉掛著水珠的長髮,“先把頭髮吹乾。”顧卿恆語氣平淡……轉身去了衛浴拿了吹風機。

岑藍坐在靠椅上,任由身後的男人挑著她的長髮一縷縷的吹著。空曠的屋子裡,兩人的呼吸都淹沒在呼呼作響的機器轟鳴聲中。她貪戀這一時半會的溫暖,身子整個兒的貼在他的胸口,“年紀小的時候特別愛看金庸的小說,那時候覺得楊過和小龍女的故事最好,兩人隔了十六年年,再見面的時候還是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