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藍削著個蘋果,恨的差點把刀子插到他身上。當初怎麼就腦子被驢踢了告訴他自己離婚了呢?可岑父卻很是喜歡這個嘻嘻哈哈的大男孩,覺得自己的幽默終於找到了一個欣賞物件,聊了幾句之後死活要留他下來吃晚飯。錢非凡也不客氣,扯著小娃娃的衣領連忙稱謝。
“前人早就有過總結,男人真的比女人專一多了!15歲喜歡18歲的姐姐,18歲還是喜歡18,30還是喜歡18,60還是喜歡18的。”他像個老學究似的說的頭頭是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手頭倒有個存貨可以介紹給你!那傢伙雖然來自西安,但是長得也是斯文白淨,一點都看不出兵馬俑的風采!”
岑藍削好了蘋果,又仔細的切成了小塊,用牙籤插著,端到了還在認認真真看海綿寶寶的小粉團面前。
“小傢伙,吃蘋果吧。”
那小東西也不客氣,眼睛沒離開螢幕,小手卻抓起了蘋果直往嘴裡塞。
錢非凡說了一大串,現在居然直接被人無視了,表情直接晴轉多雲,癟著嘴有些委屈,
“都是男的,你怎麼待遇差別就這麼大,我水都沒喝一口呢,小娃子居然有蘋果吃!”他蹭到岑藍邊上,風情萬千的說,
“不然你收了我吧,別看我人是舶來品,但是我心可是中國貨啊!”
岑藍的雞皮疙瘩陡然間浮現出來,她斜視了一眼含情脈脈的錢非凡,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你回來就是拿我尋開心的吧?”
錢非凡一臉受打擊的表情,只覺得自己那小心肝啊,碎得就跟捧出來的餃子餡似的。
“岑藍你不能這麼不厚道啊,我可是心中怒放著玫瑰的人,連出門打個醬油都期望愛情,哪裡跟你似的,早就凋謝在狂風暴雨中了。”
明明是折騰人的話,但是岑藍聽了卻怎麼也生氣不起來。她明白對於有心沉溺的人來說,你拉她一把,不見得是幫她。反而是熱鬧的插科打諢,能夠掃除沉寂,使得心在喧囂中得到些許慰藉。
那頓晚飯吃的很盡興,岑父做的四菜一湯被錢非凡消滅的乾乾淨淨,岑藍倒沒吃多少,用了雞湯淋了碗白飯,又拌進了肉末和蔬菜汁,細細攪拌之後一口一口的餵給小傢伙吃了。那娃娃也不認生,吃飯的時候不斷扭捏著身子,含著米飯還不忘跟人說話,
“阿姨……我養了……魚……”他飯還沒嚥下去,就迫不及待的跟岑藍黏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模樣甚是可愛。
“養魚……要每星期……換水……”他嘟著小嘴,模樣有些委屈,“我……總是……忘記……”
岑藍心下溫暖,也不打斷,只是端著碗耐心的聽孩子講完,又拿了溼巾小心的擦了擦他嘴邊的湯汁。
“那麼小魚們後來怎麼樣了呢?”
錢非凡聽著岑藍這麼膩著嗓子哄孩子,心裡有些小開心,面子上卻一臉嫌棄,
“還能怎麼樣,興頭上的時候每個星期換水,到了後來就每個星期換魚唄。”
“舅舅是壞人!”
小傢伙嘴巴一撇,嘟囔了一句,鑽到了岑藍懷裡磨蹭。
吃完飯後岑藍又陪著孩子看了兩集動畫片,送他們走的時候,小傢伙明顯不樂意,站在小區門口還吵著要她跟著一塊走。孩子的心是透明純良的,他還不知人心易變,世事坎坷,只是中意了一樣東西,就歡歡喜喜的藏到心裡去。
“朝朝乖,阿姨下次再來看你。”岑藍蹲著身子耐心的哄著,小娃娃嘴巴撅的老天高,躲在她的懷裡,小手一直襬弄著自己的衣襬。
錢非凡有些訝異,自己的姐姐難產去世,小侄子一生下來就由保姆帶著,平時只對著親近的人黏糊,怎麼現在見了岑藍就好像小奶娃找到了產奶的媽一樣,
“我說顧朝夕,你都快四歲了,怎麼還這麼不著邊際!你老爹等會連你一塊踹出門。”他似乎對孩子的父親頗有怨言,一提到那人就心有憤憤,
“都說了讓司機來接,一點時間觀念感都沒有!兒子還不如那點臭錢重要,這都是什麼人啊!”
岑藍也不著急,只將那孩子攏在懷裡,摘了幾片葉子教他吹葉曲兒。小孩兒貪新鮮,粉嫩的兩瓣嘴唇含著樹葉使勁的吹,可連小臉蛋都被漲的通紅了還是沒能吹出聲響。她眼裡含著笑,貼著孩子的臉頰親了親,又隨手拿過葉子吹了個調兒。小娃娃看著真能吹出聲響,開心的摟著岑藍的脖子蹭了好幾下。
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銀灰色轎車慢慢拉下了車窗,坐在後排的一個男人靜靜的看著小區門口的嬉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