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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朝著二女嫣然一笑,肥嘟嘟的肉腮擠成了一朵花,一條縫的眼睛更加褶褶生輝:“再有下個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開了。”
魏紫棠回以微微一笑:“朱師兄已經很厲害了,作了好多年準備吧?”她還是懷疑他,可是剛剛遇到屍猴自己走神遇險時還是被他所救,也無法惡言相對或作出什麼不利行為。
就算拋開這些因素,她忍不住還是對這個幽默開朗的胖子很有好感,似乎他身上總有些非常陽光的感覺,就算背後有什麼算計陰謀,也絕不可能是非常陰險毒辣的。
他給她的感覺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就和她自己一樣。
其實修士們要調整自己的外貌是不難的,至少,要控制體型減肥什麼的很容易,甚至增高也不難,可這胖子身為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卻讓自己保持著這樣的模樣,至少說明他的內心某些方面是很灑脫的,並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對於這樣的人,魏紫棠至少也是欣賞的。
朱有德聽她這樣問,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呵呵傻笑道:“也不是很多年了,哈哈,是無意中得知的,我困在築基後期很多年了,有這樣的機會就忍不住想進來碰碰運氣,恰好遇到你們兩個小姑娘,也算運氣好,哈哈。”話雖然這麼說,他的表情和語氣就像在說:我是有隱情,可我並沒有對你們不利的心思,你們就姑且相信我這套說辭吧。
魏紫棠心中一動,對楚春菲說:“外界有修士能控制裡面的某些陣法,不知道我們的行為是不是也清清楚楚在他們觀察之中呢?”
楚春菲猶豫說:“在陣法的某些地方應該他們能看見,但是大部分地方應該是看不見的。”
朱有德拍拍胸脯:“放心吧,就算暴露,也有我一力承擔,和你們兩個小姑娘無關。”
三人小心翼翼下了第二層,裡面比第一層要黑得多,像是魏紫棠剛剛進入魍魎洞時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朱有德修為最高,年紀最長,又是最清楚內情的,就自告奮勇走在了最前面,楚春菲修為最低,走在中間,魏紫棠在後面斷後。
這個走法,很合理,但是在別的修士組合裡卻很少見到毫不費力毫無爭議就能走出這個陣型的,因為修士是最自私的生物,江湖熱血在這裡是見不到的,弱肉強食是唯一定律,絕大多數人都要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
其他的隊伍,除非出自同一位師尊門下,關係親密的同門,半路認識的,通常到最後的結果都是最強的反而走在最中間,弱的被迫走在危險的位置。
魏紫棠盡力放出神識,這裡的通道很奇特,不是規整的,經常突然出現一個三十度的急轉彎,神識又被壓制無法及遠,只能摸索著前行,魏紫棠幾乎每個毛孔都在叫著警惕警惕,能防禦的法器都早已高高祭起。
她的人生信條是:內心要樂觀,不輕易絕望,思量時卻要做出最壞的打算;該大膽的時候不要畏懼,要有鋌而走險的勇氣,可是卻要隨時做好最謹慎的防禦;要珍惜所擁有的點滴,知道愛和感恩,但等到要放棄的時候,也要有能拋開一切的決絕。
這樣才稱得上勇者吧。
可惜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的。
雖然自己當初被莫名奪舍扔在這個時空後,似乎迅速適應了殘酷的環境,實際上時至今日,午夜夢迴,也經常夢到以前的事情,醒來淚溼枕巾。
也經常在做著某件事的時候,腦海裡突然無厘頭地浮現出往常的某一幕,比如說,現在,在這潛藏著極度危險的黑暗中輕輕的一步步往前邁,耳邊聽到楚春菲極輕微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她的腦子裡卻突然想起夏天的時候,揮汗如雨,她在自己的房間裡上網購物,悶出一身汗,然後開啟空調,冷風吹在身上,舒服得起了一身戰慄的雞皮疙瘩的感覺,包括那時候輕微的汗味,六神花露水和空調並不太令人愉快的味道交織在一起的味道……
然後她又很奇怪自己的大腦為什麼會浮起這樣和黑暗毫無關係的場景,於是回憶又變成自己小時候上電影院去看電影,進去得晚了,裡面一片黑,自己湊著熒幕的微光去低頭看自己的座位號……
她搖頭揮掉這些莫名其妙的回憶,這樣危險的時候,自己還走什麼神?可是心裡卻控制不住浮上一層悲哀:就算有一天自己能晉階元嬰,這些終究是回不去了……
潘旃那個能控制時空穿梭的秘寶到底是什麼原理,真的有一種厲害能控制時間嗎?
她頭頂的燕潮環的寶光,隨著她心情的變化,隱約有些明滅變化。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