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即將血灑當場,下一瞬,一道勁風席捲著冷凜鋒芒,宛如白虹貫日,直射而來!
朱棠正欲閃身,那寒光已到近前,他只覺腹下一陣劇烈痛,不由的彎下腰來。
說時遲那時快,蕭淑容抓住這千鈞一髮之際,以肘猛擊他面上,朱棠吃痛之下雙手一鬆,蕭淑容蓮步如風,向前踉蹌而去,卻正好倒在某個無法退避的溫暖胸膛裡。
朱聞忍住額上青筋暴跳,看著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溫香軟玉,恨不能一掌將她打飛。
此時他不禁後悔方才那出手一擊,然而世上終究沒後悔藥吃,蕭淑容彷彿嚇得糊塗了,在他懷中嚶嚶而泣,全身都癱軟不動。
曼妙體香傳入他鼻端,卻莫名覺得嗆人,他不禁開始想念家中那熟悉的冷梅清香。
他站直身軀,將蕭淑容緩緩隔離,交由一旁的健婦侍衛,“淑容收驚了,帶她下去休息。”
蕭淑容緩緩睜眼,星眸帶些迷茫孱弱,深深凝視了他一眼,浮現幾分難以言說的微妙意味。( )
第七十八章 忍性
殿門被用力撞開,紛雜腳步聲衝入,混亂中只聽噹啷一聲,卻見最中央朱棠手中利刃落地,抱臂捂著腹部,仍有鮮血不斷滲出。轉載自
耀目日光對映而入,越發照得他面若金紙,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發落,朱聞深深凝視了他一眼,將一聲嘆息壓入胸腑,漠然道:“我出手不重,讓太醫給他包紮。”
朱棠被眾侍衛半架半扶了下去,他身上滿是星星點點的血汙,渾身顫動著,隨即狀態若瘋癲地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地下等著你們……”
那笑聲陰森決絕,聽著黲人,在深廣大殿中久久迴響,彷彿是幽冥中最惡毒的詛咒,讓眾人頓起悚然之感。
燮王朱炎命懸一線,幾番生死徘徊,終究是吉人天相,於七日後再次甦醒,這一訊息從內殿傳出,頓時讓惶惶不安的臣子們放下心來。
內殿玉簾之後,此時悲慟氣氛消散不少,可說是歡聲笑語。
朱炎倚坐床頭,面上一片平靜,床前侍坐的王后親手削了一隻蘋果,用金挖勺取了一小塊,湊到他的嘴邊,“太醫說,你目前不能吞嚥大塊之物。”
她的聲音柔和低啞,倒是與平日的寒俏冷麗不同,竟是不常見的溫婉之態,朱炎凝望著她片刻,直到她面上現出不解赧色,這才笑道:“多謝你……這段日子,生受你了。{”
王后心中一動,眼眶頓時紅了,一道熱氣湧上心頭,卻是讓她顫了朱唇,聲音低不可聞,“王上這是說哪裡話來……我們是多年結髮夫妻,還提什麼謝不謝!”
朱炎撫了她的肩頭。神情很是親暱,“少年夫妻老來伴,這話說得真是不假……”
王后遲疑了一下。隨後眼中幽光一閃。伸手反握住朱炎地手掌。只覺得過分冰涼乾燥。宛如死物一般。不禁心中閃過一陣莫名不適。她勉強一笑。卻是垂淚道:“臣妾吃點苦倒是沒什麼。可憐瑞兒這孩子。一直在自責不已……”
她以袖拭面。說到後來。已是哽咽不成聲。
經此一劫。朱炎地面容越發憔悴。鬢邊華髮也多了不少。他聞言也嘆了一聲。“這孩子太過死心眼——死士刺客潛伏在他身邊。也並非是他之過失。”
他停了一停。對著簾外侍從道:“去把三王子請出昭獄。連同葉太醫也不用羈押了——這幾日多虧他給寡人開地調養藥方。這才能恢復得如此迅速。”
王后聽他口風。半條心終於放了下來。她又餵了了幾口碧梗粥。這才起身辭去。
朱炎望著她離去地身影。面上微笑緩緩斂起。眼中閃過幽深光芒。他伸手從床邊木匣中取出一份密奏。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前幾日各色人等地言行舉止等。
他凝目又看了一遍朱聞的名字。心下卻頗有感嘆——
“臨危不亂,沉著敏捷,卻又絲毫不曾居功,如此危局也能運籌自如……你真是大有長進。”
他雖是如此讚賞,語氣之間,卻帶著令人心顫的淡漠。日光斜照在他地臉上,透出一種莫測之威。
又過了幾日,燮王朱炎終於可以升殿理事,他高坐於銀安殿上。誇讚了幾位臣子在這期間的辛勞。又賞賜了王后等人金帛之物,葉秋等幾位太醫更是得了晉升。
燮王雖然遇到鳩殺。卻好似心情不壞,被褒眾人都面有喜色。
只是如此厚賜,卻有意無意的忘記了功勞最重的朱聞,半句也未曾提起,眾人也都是明眼人,從這蛛絲馬跡上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