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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是一陣忙亂,車駕齊整後,便開往王殿而去。
朱聞到了疏真身邊,這才將胸中一口鬱氣吐出。
“睦元殿……”
他緩緩的,低聲開始說道:“是我父王年輕時住的居所,他那時並非世子,但因兄長體弱,於是一直長居內廷——後來那位王伯薨了,他這才遷入世子專屬的東明殿。
疏真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這其中奧妙,“這是燮王龍潛之時的居處,是不能輕易賜人的——這其中涵義深長,倒是要恭喜君侯你了。”
她有些似笑非笑,朱聞被她這一句氣得胸悶更甚,“你是在恭喜我早登極樂吧!”
疏真見他真有些動怒,於是收斂了笑容,低聲道:“你父王真要把你放在火上烤了。”
朱聞劍眉皺出長紋,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哪是賞賜,這是在把燙手山芋往我懷裡扔哪!”
停了一停,他面色越發陰鬱不善,“我那位世子大哥,大概已是恨得夜不能寐了!‘
(我知道我已經欠了好幾章,在這裡向大家保證,欠的今後都會補上,不補完不上架)( )
第二十九章 故人
一行人迤儷而去,入了王宮,向睦元殿方向而去,待收拾停當,卻已近黃昏,草草用了膳食,卻也不再講究繁文縟節,各自安歇而下。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按例宮中便排出宴席,也算是接風洗塵。因是後殿娘娘們出帖,瑗夫人與燕姬一干姬妾不敢怠慢,過午便開始梳妝打扮。忙個不休。
朱聞倚在窗邊,瞥一眼疏真,見她仍在運針如飛,一身素淡,於是奇道:“你不用梳妝打扮嗎?”
疏真抬眼,“如此盛況,我去了也不過給你丟人現眼,只怕有人要譏諷你不識美醜……”
朱聞怒往上湧,“誰敢?!”
“這畢竟是王宮,娘娘們都是你的長輩,難道你能用刀劍讓人閉口?!”
疏真放下針線,狀似無意的撫上自己的臉,終究嘆了一聲,別過頭去。
朱聞見她如此,心中也黯然,想起宮裡那群婦人的尖刻嘴臉,倒也不忍她去受這委屈奚落,他心下一軟,正要答應,卻若有所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心志堅韌如你,也會在意這些庸俗婦人的絮言?”
他目光犀利,眨也不眨地看向靜坐的紫色纖影。
疏真不慌不驚,“就算我不在意流言閒語,也要為君侯你的顏面著想,不可讓你為難啊!”
朱聞靜靜聽完這體貼溫婉之言,禁不住大笑,“你何時變得這麼賢淑?真讓本君驚奇!”
疏真黛眉一蹙,正要反駁,卻只覺上首餘光在下一瞬被遮蔽,抬頭看時,卻見朱聞已到了身前。
略帶些粗糙的大掌撫過她的臉龐,彷彿對待無上珍寶一般小心翼翼,那般男子的灼熱氣息在她肌膚每一寸間蔓延。隨後,手掌慢慢伸向髮髻,觸及溫涼的翡翠蝴蝶簪,很是滿意地把玩著,隨即,將它由髮間緩緩抽離。
長髮披散蜿蜒而下,另半邊晶瑩無暇的容顏顯露出來,因久不見日光而蒼白異常。
“這半邊面容……真是天上地下的傾城之姿。”
朱聞沉聲笑道,黑眸中閃著危險莫測的光芒,看入疏真眼中,心中不由一顫,升起警兆——
只聽朱聞低笑道:“你之所以不願去赴宴,是怕這天姿國色被誰看到?”
他語帶調侃,似乎一派輕鬆,疏真心中凜然一驚——平日裡只見他率性詼諧的一面,但今日看來,卻有著洞察人心的壓迫力。
她不動聲色笑道:“君侯你說笑了,我這般蒲柳之姿……”
話沒說完,只覺腕間一緊,長髮飛揚間,朱聞已將她帶入懷中。
男子氣息更重,低沉聲音在她耳邊吹拂——
“說實話吧,你有所避忌,到底是怕見到什麼人?!”
聲音低不可及,卻帶著威儀自成的凜然壓迫,排山倒海而來。
還是太過小看你了啊……朱聞。
疏真心中忖道,仍是絲毫不為所動,“君侯你這是何意?”
朱聞靜靜凝視著她,那目光似乎要讓人無所遁形,“說起來,本君一直沒問過你的身份。”
他停了一停,“我一直沒問,你也一直沒說……如今到了這王宮之中,你難道遇見了什麼故人?”
這一句句直截了當問來,並不如何疾言厲色,卻是層層逼問,讓人無法搪塞。
疏真嘆了一聲,“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