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這個軍師太不稱職了……居然沒有及時看出其中詭秘……但是你那位疏真姑娘,一語驚破天機,卻也實在太不簡單。”( )
第十章 心悅
衛羽眯起眼,想起昨夜所見,斷然道:“她那般風度、氣韻,可不是平凡人家所能有的。”
朱聞微微一笑,神色之間一派從容,“我又豈會不知?早在先前,便在居延俘來之人中細查過。”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據說朝中也甚不安寧,神寧長公主一紙詔令,便有百餘官員被大肆清洗,重則族誅,輕則流放,她大概就是這批官員的家眷……”
衛羽也對此事頗有耳聞,“聽說京城那邊鬧得血流飄杵,一片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那位長公主殿下,也實在太過恣意跋扈了!”
“天子尚且年幼,她以長姐之尊攝政,掌有黃鉞白旄,為人之深謀果決,鬚眉難及——天下間又有幾人敢掠其鋒芒?”
朱聞如此下了斷言,又道:“朝中有此一人,諸侯便多有掣肘——自下唐、南晉、陳等以來,除去我燮國,各方在她面前,誰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眉宇間湧起一道微帶惡意的冷笑,“我燮國勢大,眼看著就是朝廷下一步的目標,王城那些人卻仍是肆意內鬥,所謂不知死活,莫過於此了!”
午後的日光照耀著他全身,冰冷俊顏因激越譏諷而帶上了一層微紅,卻顯出一種不羈的男子氣概,讓人目眩神迷。
午後的日光清淺寂淡,屋簷下殘雪滴落,有些拖成長長的冰稜,映出五光十色的迷離。
疏真以銀剪利落割去尾線,端詳著眼前這一幅繡品,但見洛神翩然,顧盼生輝,於是微微一笑,略覺滿意。
一道纖細身形在背後靜靜拖下陰影,疏真回過頭去,不意外地,端詳著虹菱,笑著問道:“可好些了麼?”
虹菱披著羊毛大坎肩,彷彿不勝寒意,卻仍笑著應道:“姐姐,我沒事的。”
她想起昨夜一場噩夢,蹙眉間只見一片驚惶,“如今燕主子也被禁足了,我們這西側殿上下都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