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都脫不了干係——”
她指點著四周眾人,目光尤其在幾個奉茶送食的侍女身上凝視片刻,卻是把她們幾個嚇得渾身戰慄——“所有人都暫時不能離宮——把她們幾人都給我拿下!”
燕姬一楞,欲要開口,卻被老夫人不由分說駁了回來,“人多手雜,你敢替她們作保嗎?”
這一句噎得燕姬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親近侍女被拖下,頓時哭喊聲四起,連同被禁足的所有人都叫起了撞天屈。
一團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廊下有一道身影駐足靜窺,隨後,便如流雲輕風一般消逝不見了。
朱聞手拈黑子,對面衛羽以白子應對,銀炭的暖火在殿中蒸騰而上,任憑外間天寒地凍,深殿裡仍是溫暖薰染,服侍的宦官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他們兩人卻仍是神采奕奕。
初上的夜色將窗紙染成濃墨,衛羽正要落子,卻聽後側內殿處隱隱有人聲喧譁,不由狐疑道:“出什麼事了?”
朱聞斜倚榻上,只著單薄緞袍,眉目間一派悠然舒緩,他聞言,卻是連眉毛也沒有動半分,“聽聲音,大概是燕姬那邊。”
“她是你心肝上的人,不去看看是什麼動靜嗎?
衛羽挑眉笑道。
“寵了一陣,也可以放手了。”
朱聞淡淡道,隨即,又補了一句,“她的動作頻頻,卻偏偏都是小打小鬧,惹得人心煩。”
“所以你任由她出事,卻也不聞不問?”
朱聞默然不答,過了半晌,聽那邊人聲越發鼎沸,他不由皺起劍眉,微詫道:“好似不是她本人有難……”
衛羽笑道:“她是世子派來的細作,其他幾位王子那邊也多少有些知覺——打狗還須看主人,真要惹得那位跋扈世子性起,另外幾位大約也要鬧得灰頭土臉。”
兩人邊弈邊談,說話間,銀安正殿外卻也微微有了人聲。
“你不能進去!”
“那就拜託你……幫我通稟。”
低微的女聲在夜色中響起,卻宛如冷泉瀉地,讓人心神一振。朱聞一聽,卻隨即從榻上坐了起來。
“讓她進來。”
他揚聲吩咐道,隨即,彈指朝炭爐裡擲了一道勁風,頓暖意大熾。
衛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位……才是你真正心儀之人吧……”
“說起心儀,未免過早。”
朱聞凝望著輕揭玉簾,緩緩而近的佳人,低聲道:“只是目前,有些興趣而已。”
話雖如此,他眼中的光芒,卻仍昭顯出心中所重,衛羽冷眼看著,倒覺得有些棘手了——君侯……陷得有些深了!
疏真的步履有些滯重,殿中的暖意將她身上的寒氣驅除,周身開始暖洋洋的,隨即,肺腑之間彷彿受不了這冰火兩重天,她開始持續咳了起來。
見她步履蹣跚,朱聞伸出雙掌,扶了個滿懷。
掌中不盈一握,輕得彷彿要消逝一般……她的身子,竟弱到了這等地步嗎?
彷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疏真抬起頭,烏髮散亂,唯一一枝木釵也半墜掛落,唇上的一點硃紅,因染上冰雪而顯出粉緋。
她輕輕喘息著,有些急切,但仍是一字一句道:“求你,救救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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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機
這一夜,註定是回夜宮中不寧靜的一夜。
燕姬宮中之人,只要和此事牽上一星半點的干係,統統被軟禁到一處,留待廷尉慢慢審問,至於那幾個遞茶送食的侍女,更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順賢老夫人一聲令下,燕姬宮中便全數換過新人,雖然態度恭謹,卻讓燕姬惱怒欲狂——一舉一動皆受人目光關注,這哪是伺候主子的模樣?!
想到此處,她長袖一拂,將檀木几案上青瓷玉碗都摔到地上,碰了個粉碎,“豈有此理!這些奴才的眼光好生可惡!”
她的貼身女官也是一番灰頭土臉,卻只得娓娓勸道:“夫人且放寬心,君侯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您一個清白的。”
“君侯?!”
燕姬的玉容上浮現一道苦笑——事發之後,朱聞只來了自己宮中一回,卻是不甚在意自己的梨花帶雨般的哭訴,只是詳細問了瑗夫人中毒時的情形,便撂開了手——這與平日裡的柔情蜜意,相去何止天上地下?!
想到此處,她指間的絲帕絞得死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