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欲睡。
這是哪一間側殿呢……
疏真只覺得眼中發澀,也無心多想,讓虹菱自去休息,自己也正欲躺下,卻聽殿外一陣珠卷玲瓏,有一柄摺扇輕挑開重重帷幕,一個儒衣青年正笑吟吟信步而來。
“疏真姑娘……“
他的笑容明亮爽朗,幾乎油然讓人生出好感,“這次真是生受你了。”
“軍師何必客氣。”
疏真語意淡然,卻是上下眼皮打架,連客套一二也不欲多說,卻不料衛羽竟是深深一揖。
“你這是……?”
“這一陣,多賴姑娘蘭心慧質,對君侯多有襄助……”
衛羽笑容越發誠懇,“君侯魄力決斷都有,只是他久在軍中,一些陰謀機械之術,倒是有些生疏……今後,還要請姑娘多加照拂。”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卻是意有所指,疏真黑眸一凝,“軍師這是何意?”
衛羽笑得越發興味,一雙桃花眼在摺扇輕掩之下,越發熠熠,“原來姑娘還不知道嗎?”
他頓了一頓,**著疏真的表情,道:“您這次捨命救護君上,不惜以身相代,君侯已然封您為昭訓。”
這一句淡淡說來,卻彷彿晴天霹靂,在疏真耳邊響起。
她心中已然大怒,卻並不做聲,半晌,才冷笑著瞥了衛羽一眼,“你們這是要拖人下水嗎……”
衛羽輕咳一聲,摺扇輕搖,面作詫異道:“何來此一說,君侯的寵信,對這宮中每一位女子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姑娘這般說話,卻是把君侯置於何地呢?”
疏真微微一笑,只覺得胸中一陣煩惡,也不欲與他多說,輕聲細語之下,言辭越發犀利,“確實是夢寐以求……但不知她們求的到底是君侯的寵幸,還是他的性命。”
衛羽被噎了這一下,卻也不以為意,“就因為是這等危局,才是姑娘您大展開長才之時——君侯對您的心意,您該是很清楚,難道不該投桃報李嗎?”
“我不過一介女流,無才無德,當不起這等重任。”
疏真一口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