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流血,她深吸一口氣,竭力穩住雙手的顫抖,想象著那邊刀光劍影的血腥,期待、心痛混合著恐懼,一起湧上心頭。
“夫人可還在心疼?”
陰沉的笑聲在身畔響起,毫無預兆的,黑衣人從屋簷上躍下,袖裡拖出半截弓弦,在夜色中閃爍銀光。
“你……失敗了?”
瑗夫人地聲調抖。不知是輕鬆地慶幸。還是怒極怨極?!
她隨即狠狠地瞪著黑衣人。“你為何還不離開?”
黑衣人微微一笑。聲帶異音。顯然並非天朝人士。“來不及了。他們兩人皆非弱。一擊不中。侍衛兵士已經圍上來了。”
他瞥了一眼臉色蒼白地瑗夫人。低聲笑道:“現下。我只能在夫人你地宮室暫避了。”
“你……!”
瑗夫人一時氣極。“金扈王子就是這麼對待合作盟友地?”黑衣人冷笑一聲。“夫人。我們合作地物件是三王子朱瑞。可不是你——我們幫他除去朱聞。他協助我們王子奪位。夫人你又何必自抬身價?”
瑗夫人怒極反笑,“有本事,就別躲在女人家的住處——哦……我差點忘記了,喪家之犬哪還談得上什麼臉面!”
黑衣人冷冷一笑,“夫人,我們也不用爭吵,只要我一聲大嚷,那可真是玉石俱焚了。”
瑗夫人氣得渾身顫抖,遠處搜查聲漸近,於是終於咬牙低聲道:“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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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真被葉秋與朱聞嚴令限制,在床榻上休養了三五日,終究忍耐不住,起身略作梳洗,一身便裝出了府。
街角有一家小舊館,在條件惡劣的北疆,居然有三年陳釀的青竹葉,醉扶風,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了。酒館不大,卻曲徑幽深如蜂巢一般,來往人客各自佔據一處低談,可說是龍蛇混雜。
疏真輕輕挽起頭上的紗帷,看了一眼那波斯商人一眼,“他相信寶藏真在回夜宮地下?”
“原本是不信的,不過有了那幅陳年羊皮地圖,再加上有人傳聞,回夜宮的前身,就是當年老狄王臨時駐紮之地,所以,金禪終於相信了。”
疏真冷冷一笑,“此人素來陰險狡詐,雖然笑面詼諧,可卻小覷不得——過,這塊香餌實在很誘人,他不會捨得放棄的。”
她彷彿很有感慨,“魚見餌而不見其鉤,人見利而不見其害……他還算有頭腦,他的弟弟金扈,才是利令智昏的貨色!”
波斯商人彷彿很是驚訝,“這個人在北疆很少露面,難道他……?“
疏真冷哼道:“他的刺客都到我面前了!“
她眼中隨即閃過犀利光芒,“你在北疆人脈熟,手面廣,替我查探此人的下落……若是我沒有猜錯,他跟那個裝模作樣的朱瑞,大概有所勾結。”
她想起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不由的喟然失笑——這兩人都想除掉自己的兄長,奪取大位,彼此居然勾起手來,以國和狄人不共戴天的立場來說,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人
人在屏風後輕聲對談,劣酒的香味被熟肉的香味一醺然欲醉。屏風乃是用粗綢製成,織工稀疏可見外面的人流,有裹了纏頭的天方商人,亦有身挎彎刀的波斯武士,更多是卻是著皮袍的本地商人。秋高氣爽正好是深入草原的好商機,酒館裡人流倒是不少。
正在肆意行樂之時,卻見街外塵土飛揚,鐵蹄疾翻之下如虎似龍。看到這種情況,酒館裡氣氛凝寂,頓時默然無聲了。
在座的商人既驚且疑,不久,兵士後面有一隊商人進來,滿身血汙眼神好似見了鬼。
“狄人……十二氏姓四十部族,全數出動了!”
帶著喘息的話,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要打大戰了!”
“佛祖保佑,千萬不要在逢上血光之災了六年前我在狄人挪葉部收皮子,正逢上清遠侯蕭策血戰江,那個屍橫遍地啊……”
“清遠侯還算是仁義之師,你最多吃些驚嚇,我三叔可是逢上當年狄人入京,活活把性命投在裡頭好好一車絲綢都賣光了,他卻偏要逗留在花館,做了個風流鬼!”
商人正在喋喋不休,疏真卻是目光連閃,眼中不是恐懼,而是運籌帷幄的興奮
“寶藏之說一出,狄人果然上下一心,要入此地掠劫了!”
那波斯商人呵呵笑道:“好好搶一票過冬。對狄人來說算一樁美事。更何況。傳說中。前任狄王曾經把中原京城地財寶都歸到一處藏起。誰要是得了。恐怕再不用擔心乏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