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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徐文驚訝困惑地向後退了一步,莫知所語。

老人又開了口:“難道你師父沒有向你交代明白?

徐文張口結舌地道:“師……父,晚輩沒有……師父!”

老人雙目陡射碧光,皮包骨的臉上充滿怒意,大喝道:“你沒有師父?”

“是的”

“你因何至此?”

“晚輩本是投水自盡,不知道……”

老人碧綠的目芒朝徐文一連幾繞,厲聲道:“你的‘無影摧心手’何人所授?”

徐文為之心頭巨震,看來此中大有蹊蹺。

“先父!”

“什麼?先父,他死了?”

“是的!”

“他死前要你來此?”

“這……”

“‘毒經’呢?”

徐文如丈八金鋼摸不著頭腦,一連串的問話,使他如墜五里霧中。

“老……前輩是……”

老人白眉連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不對,他不敢欺師,竟敢違命娶妻生子,可是這……”說到此處,突地喝問道:“那孽障幾時死的?”

“孽障!誰?”

“傳你毒功之人!”

“先父麼?……他死於數月之前。”

“哼!”這一聲冷哼,悠長淒厲,怪腔異調,徐文為之毛骨悚然。他完全迷糊了,根本弄不清是回什麼事,做夢麼?不像,真的麼?太荒誕了。

老人緊繃在嶙骨上的麵皮,抽動了數下,怒氣勃勃地道:“不尊十年之誡……

哼!他是如何死的?”

徐文木訥地應道:“是被仇家所害,不過……”

“不過什麼?”

“近日又有跡象,似乎……先父仍在世間!”

“他曾向你提及師門的誠命麼?”

徐文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你怎會到這‘九轉河’來?”

“晚輩被人劫持,乘隙投水,本圖自盡……是老前輩相救麼?”

老人默然了片刻,又喃喃自語道:“此子功力被封,莫非神志受損,喪失了記憶?否則怎會如此?”

“功力被封”四個字使徐文心頭一動,自己明明功力被廢,而老人卻說被封,這“封”

與“廢”相差太大了。心念之間,下意識地一提氣,猛感內力如泉,自己的功力竟然已經恢復了……

內心的震驚,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老人說自己“功力被封”,無疑的是他解了禁制,看來這老人又是個不可思議的人物。他自稱師祖,又提到“毒手”,莫非他真是父親的師尊!

老人一招手道:“進來!”

人影倏然消失,徐文又驚異地發覺老人跌坐的突巖之後,是一個石洞,原先被老人擋住視線,同時全神專注在老人身上,所以沒有發現。

他略一躊躇之後,彈身上巖,向洞內走去。洞口不大,僅容一人出入,洞徑幽暗而狹窄。進了十丈左右,眼前突現一間寬廣的石室,幾桌椅木,全系石制,居中,擺著一個香案,竟然也香菸嫋嫋,明燈娓娓。

老人卻垂手站在案分,待徐文一腳跨入,他便開聲朗喝道:“祖師神位在此,還不下跪!”

徐文一窒,目光觸及香案上的神牌,只見赫然刻著:“萬毒之祖鬼見愁黎煜之神位”十二個驚心怵目的字。他陡然記起“白石峰”後的怪老人曾說過,“無影摧心手”僅二百年前一個叫“鬼見愁”的練成過,久已失傳。看來自己誤打誤撞地撞到師門之內來了。

當下,驚喜參半,雙膝一曲,跪了下去,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然後又向老人身前一跪,口稱:“不肖徐文,叩見師祖!”

怪老人全身一震,慄喝道:“起來!”

徐文愕然起立,不解地望著老人。

老人激動地道:“你叫徐文?”

“是的!”

“你父親呢?”

“徐英風!”

“你不是本門弟子!”

徐文連退了三個大步,傻了,他生平從未經歷過這種離奇的場面,老人一見面自稱師祖,現在又說不是他門中弟子,看來一切肇因於“無影摧心手”,可是父親當初如何獲得“毒經”的呢?

老人石椅上一坐,閉目凝思了半晌,睜眼道:“你聽說過伍尚這名字麼?”

“沒聽說過!”

“你見過‘毒經’麼?”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