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射稜芒,厲聲道:“‘妙手先生’江湖奇人,你憑什麼出口辱人?”
徐文重重地一哼道:“奇人!他配麼?”
“為什麼不配?”
“偷搶詐騙門門來.此之謂奇人?”
青衣婦人咬牙凝視徐文半晌,突道:“你叫徐文是不是?”
徐文心頭為之劇震,自己的姓名從未在江湖中洩露過,除了開封落尉民父女之外,可以說決無一人知道,而這婦人一口便能道了出來,的確令人駭異,當下慄聲道:“夫人怎知在下叫徐文?”
青衣婦人冷極地道:“我還知道你是徐英風的兒子!”
徐文腦內“轟”地一響,連退了三個大步,幾乎撞翻了身後的茶几,瞠目結舌,望著這青衣婦人,作聲不得。
青衣婦人激顫地道:“你知道我是誰?”
徐文結結巴巴地道:“夫人……是……誰?”
“你聽過‘空谷蘭蘇媛’這名號麼?”
“這……不曾。”
青衣婦人眼中閃射怨毒之光,咬牙良久,才道:“藍玉珍呢?”
徐文全身一顫,道:“那是家母!”
“你是她所生?”
“是的……夫人怎知……”
“她還活著吧?”
這話問得突兀而刺耳,但徐文已被這詭秘驚人的氣氛所控制,毫不猶豫地道:“家母現在生死不明!”
“她必然有這麼一天!”
“夫人……什麼意思?”
“徐文,告訴你,我就是徐英風的元配夫人‘空谷蘇媛’!”
徐文如中雷擊似的一陣麻木,呼吸都為之窒住了,真是做夢也估不到的事,這青衣婦人竟然是自己的大母難怪她能一口道出這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辛。
她怎會住在此間呢?
那小孩是誰?是自己的異母弟弟嗎?
這不是“妙手先生”匿身之所嗎?
自己從未見過她,僅知自己的母親被稱作二夫人,自己也曾問過母親關於大母的事,母親說她早已不在人世,難道她真的是鬼?
想到鬼,鬼屋,不由汗毛根根逆起。
“空谷蘭蘇媛”接著又道:“可惜我尚未能手刃徐英風!”
徐文猛可裡打了一個冷顫,父親、大母,夫妻之間有什麼不可解的仇?
“大母……”
“別叫我大母,我與徐英風早已恩斷義絕!”
“這……”
“我姓蘇!”
徐文吞了一口唾沫,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氣,期期地道:“是誤會嗎?”
“誤會,哼,是血仇!”
“血仇?”
徐文驚呼一聲,再退了一步,背抵茶几,已退無可退,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怪事,夫妻之間會有仇?他想到了上官宏曾說與父親是奪妻滅子之仇,莫非她……
想到這裡,不由脫口道:“大母認識……”
“空谷蘭蘇媛”厲聲喝道:“我不是你大母!”
徐文倒吸了一口涼氣,窒了片刻,無奈改口道:“蘇前輩可認識上官宏其人?”
“上官宏?沒聽說過。”
徐文一呆,自己的猜測錯了,緊追著問道:“可否見示事實真相?”
“你可以問你父親!”
“他……老人家……”
“怎麼樣?”
“業已不在人世!”
“什麼?徐英風死了?”
徐文泣然道:“是的,被不知名的仇家所慘殺!”
“空谷蘭蘇媛”嬌軀在發顫,激越地道:“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前!”
“真的?”
“這豈能信口胡謅。”
“死得好,他早該死了……”
徐文怒視了她一眼,但一想到她的身分,他開不了口,不管如何,自己總是小輩,這其間隱藏了什麼可怕的故事呢?夫妻之間何來血仇?可惜自己從小被隔離施教,對家中事知道的太少,成年出道之後,又遭慘變,更無法去澄清這些事了。
就在此刻,那小孩再度出現,仍是從廳外來。
“空谷蘭蘇媛”面上的駭人表情,因小孩的出現而消失了,慈和地道:“小寶,你該在外守望?”
“剛才的人影,又出現一次!”
“嗯!”
“看來是追蹤他!”說著,用手一指徐文。
徐文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