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什麼?”
“徐英風並沒有死!”
徐文原來的心念已完全動搖了,但下意識中,卻有一分驚喜,在他而言,這無寧是一個喜訊,他祈望這是事實,父親仍在世間,以父親的一向為人而言,他是不會放過仇家的,父子協力,血仇不難報雪。
但為了進一步證實,仍追問道:“閣下憑什麼說他仍在世間?”
“他使的手法,太幼稚了些。”
“什麼手法?”
“本會主無意與你歪纏……”
“‘痛禪和尚’殺錯了人麼?”
“什麼?‘痛禪和尚’殺人?朋友是存心胡扯麼?”
“難道不是。”
“‘痛禪和尚’殺人當不致施毒毀容吧?”
徐文一呆,這話與西城外所逢老秀才說的不謀而合。
他完全迷惘了,事情詭譎得令人難信,“痛禪和尚”不是兇手,死的不是父親,照對方語氣,是父親故布的疑陣,然而父親為何不與自己聯絡呢?父子之情,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在為這筆血債出生入死?
心念之中,慄聲道:“閣下想要什麼?”
“徐英風本人!”
徐文的心意在剎那之間改變了,對方目前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分,首先得先解開父親生死之謎,然後再談報仇,而這謎,相信“妙手先生”必然把握了關鍵。
隧道:“在下也正要找他!”
“什麼,你,找他?”
“不錯,如他已死,在下是他的報仇人,如他未死,在下更探究真相!”
“然則朋友與徐英風是什麼關係?”
“極深,但在下無意告訴閣下。”
“朋友認為本座會相信你的說詞?”
“悉聽尊便。”
“朋友不要後悔?”
“笑話,在下從不知後悔為何物。”
“衛道會主”飛快地一閃身,從隨行人手中抓過一柄青鋼長劍,又回到原位置,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徐文口說不悔,現在可懊悔了,不該讓上官宏有持兵刃的機會。論功力,在場的無一是他對手,但相差並不太大,他所傳是“毒手”,如以徒手對兵刃,施展的機會極少,如憑真實功力搏殺對方,一對一可以,如對方聯手,並不樂觀了。由於自己毒殺對方兩名弟子被喝破,使對方存了警易,下手更難,若非如此,“衛道會主”決不會臨時起意借用兵刀。
事逼如此,他必須有所抉擇……
“衛道會主”冷冷地道:“以本座所知,徐英風之子曾練成‘無影摧心手’,至於徐英風則未曾,朋友你卻不知道,不過,‘摧心’之毒,一為入腹,一為破膚見血,否則無法致故死命。朋友當知本座言之不謬,現在你自衛吧,本座便要出手了!”
徐文知道不出手是不行了,鋼牙一錯,攻出一招……
“衛道會主”的劍術造詣十分驚人,只輕輕一劍,便把徐文的招式封住。
徐文心頭一驚,再次發招,用足了十成功力。
兩個當代傑出高手,頓時打得難解難分,聲勢驚人至極。
徐文全心注意的,是尋隙出“毒手”。但“衛道會主”心存定見,出手決無破綻。
凌厲的劍風,迫得圈沿的眾高手步步後退。
轉眼間過了十餘個照面,“衛道會主”的劍勢不衰,徐文的內力雖然驚人,但對手不弱,而且佔了兵刃之利,竟然半斤八兩,無分軒輊。
當然,在“無情叟”等一眾特級高手眼中,徐文的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之境,能與會主分庭抗禮,武林中能有幾人?更使他們不安的,是徐文的身分,誰也想不出年青一輩中,會有這等高手,會在徐英風一邊。
徐文明白,久戰於自己不利,退身不難,但不甘心。
心念動處,驀集畢生功力,連攻八掌。
勁氣雷動,掌風如濤,“衛道會主”劍勢被滯得揮灑不靈,腳下退了三步。徐文自是分毫不松,暴喝一聲,“毒手”乘機拂出……
“衛道會主”步步留神,破綻甫露,人已電退數尺。
徐文左手落空,右掌閃電般疾劈了出去……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先機,間不容髮。“衛道會主”一著失利,想改變形勢便很難,何況徐文的內力在他之上。
“砰”然一聲,“衛道會主”被震得一個踉蹌,手中劍偏向了一邊。
徐文“毒手”再度拂出……
“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