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動作只在瞬間完成,以至於浪兒迷惑中便已脫離屍群,如不是手中仍緊握白色小瓶,他定會以為剛才是一場夢趣罷了。“這是什麼?”浪兒說著,細細看了看瓶身,只見其上赫然刻著三個小字“香瘴草”。“什麼意思?”浪兒不解的說著,並取下膠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濃雲般瘴霧頓時煙消雲散,林中樹形草影頓現。
“呀,好神奇啊!”浪兒眼望奇景吃驚歎道,斜眼間,卻見株掛滿殷紅果實的矮樹,“這大概便是紅果吧!”浪兒歡躍的說著,跑至樹前。這是一株與浪兒身高相似的矮樹,主幹也只有碗口粗細,枝繁卻並非葉茂,而嬌花更是半朵皆無,唯有紅果一串串,一簇簇掛滿枝條,殷紅的果實誘人難耐,所發暗香更是催人心扉。
“這種東西品嚐一個應是無礙吧。”浪兒強嚥了下口水,並摘下一顆,開口便啃,頓感有股清涼*潤喉而入,頭腦也清明不少,渾身更是說不出的舒適。
紅果並非凡塵俗果,而是一種名貴佳品,普天之下,也許只有腐屍林才有此果,具有提神驅倦之用,食之不但有飄然昇天之感,更能強固筋骨,味道也是清涼爽口。浪兒食之,加上幾日奔波,早已疲倦不堪,盞茶工夫,十幾個佳品便已入肚,終至精神飽滿,再難下口,才用衣服包了些,返回青懸門,若是讓青懸大師知道浪兒竟把紅果當乾糧,少不得要大哭一場。
“這人都哪去了?”浪兒抱著一包紅果,踱步在綠曠場上,但這裡早已無人,又回覆成靜寂的天堂,周圍的垂柳迎風而舞,綠草映日而翠,假石林立,似有“垂柳映得草更綠,驕陽羞得花勝紅。”
“這個青懸老頭,一定躲在哪個烏龜殼裡偷看美女洗澡去了。”浪兒稍等片刻,見終無人來過,便氣勢沖沖的向西門行去。青懸門西,未行幾里,方見得一石徑小路,顆顆滑石如粒粒珍珠般點綴著小路,石路兩旁是兩道花壇,紅如血,粉如霞,白如雪,黃如金,紅粉鬥豔,黃白爭香,縷縷清香撲鼻,朵朵花色耀眼。“這好美!”浪兒痴醉了。
順著石路又走片刻,一清湖映入眼簾,湖面輕霧繚繞,朵朵荷花輕飄,片片荷花大如揚帆,小似瓷碗。在湖心浮動一亭,金蓋紅柱綠欄,“我好象來過這?”浪兒望此仙境自語著。
浪兒抬頭望亭匾,頓有一絲喜色爬上眉梢,“對,這裡便是我遇到秀蓮姐姐的琴思亭。”側眼向右柱望去,上著:秀荷蘊香,香不去,香溢飄渺。左柱對曰:蓮漪含韻,韻未散,韻滿琴亭。左右聯巧妙的對韻間,正將“秀蓮”二字引為聯首,看似模糊,實似別有一番情趣。
“好美的聯,如虛如幻,似夢似煙,真是…”“啪”由於浪兒已完全被眼前美景所惑,竟有一枚紅果不覺間落入湖中,湖面頓時變得不靜,絲絲漣漪排水相持而去。“對了,我還要用紅果救胡馨,怎可耽擱時辰。”浪兒如夢初醒,側身向青懸北門尋去,卻不想,正是這枚落水紅果改變了他“人生的宿命。”
由於浪兒腳急,未過多時,便從石路走出,踏新草快步疾走,片刻工夫,一木製長廊現於眼前。說是長廊,卻也只有丈餘長罷了,長廊皆由軟木柱所支撐,柱上皆是徐徐如生的人物或野獸,或是提刀俠士,或是倚劍少女,或是噴水神龍,或是駕雲道人,各有各的神態,似活物一般。
“這是哪?這麼多精緻的刻畫。”浪兒邊欣賞著幅幅絕畫,邊向長廊那頭游去。“心悅自是嫌時短,心煩不免怕時難。”似乎不假,浪兒心裡高興,自是不多時,已遊至長廊盡頭。“畫夢居,這裡是如畫姐姐的畫夢居,果然如夢般絕美。”一座木珊紙窗小居現於浪兒眼前,浪兒不禁抬頭看去,卻不想此居正是如畫的畫夢居,觀後先是一喜,向右柱望去,只見上有聯曰:畫中月,月無光,光照天下。左聯對:夢中水,水無影,影印江湖。此聯卻又正將“畫夢”二字引為聯首,又是別番風情。
“好有氣魄的絕聯!”浪兒大聲讚歎,“誰?”居內忽傳出女子輕呵,並迅速由居*出長絲紗,繞在浪兒腿上,將他拽到門內。“哎呀”浪兒痛苦的驚叫著,紅果隨即撒了一地。“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你偷偷摸摸的躲在門後偷看我們,是不是心懷不軌啊!”如畫見是浪兒,便微笑著走到他身旁,戲弄著他,秀蓮也收回輕紗,笑盈盈的望著浪兒。
“呵,你這畫夢居的待客之道真是特殊啊!還心懷不軌,你有‘魔鬼的身材’不假,但你還兼有‘魔鬼的面孔’,嚇得我心涼半截。”浪兒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輕灰,不甘示弱的回應著如畫。“你…”如畫頓時氣得小臉通紅,忽然又轉過臉問著秀蓮:“師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