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莞爾,緩緩說道:“不急,北里侯那邊走不通,咱們可以去找北里二世子!”
楚毓眼睛一瞪,跳起來道:“二世子?不是說死了嗎?”
連城嗤笑道:“死?可有人親眼見到?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北里新王仁厚,也不過誅了個挑動戰亂的玄滐王而已,至於二世子怕只是躲在某處耽耽而視罷了!”
楚毓聽完恍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派人尋訪二世子和他手中殘餘的兵力?”
連城點點頭道:“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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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毓興奮地在屋內亂轉,連城復又想到什麼,笑著問道:“靜安王可準備出兵?”
楚毓一愣,忽又笑道:“我來可不就跟你說這事嘛,舅舅好像擔心薛坤倒戈,確有自己出兵的意思,想不到鄔光此人真有這麼大的說服力!只是不知道“繡房”二字何解?”
連城笑著抿了口手中的香茗,道:“出兵就好,其餘不必多問!”
說完轉目看向窗外,心裡想起風佑的臉,暗暗道了聲謝。
楚毓見連城不想多言,便出了屋子,留給她安靜的空間。
連城步出屋外,秋風有些蕭瑟,可懷中的小豹卻像火爐一樣溫暖,蜷成一團,呼嚕呼嚕地打著鼾。連城走到池邊靜靜地立著,看秋風過處花朵慢慢地飄落,心便隨著這落花一點一點的飄零,慢慢地住了花香謝了心香。
“天涼好個秋”
還記得兒時在哥哥懷裡搖頭晃腦地揹著這些詩句,那時翻過一頁頁泛黃的紙頁,尋找曾經的拈花為笑,末語先嗔,而哥哥的草綰同心,眸凝柔情就沉澱在回憶裡,至今還殘留著絲絲溫暖。
那不是愛嗎?那愛是什麼……
“我愛你。”
這三個字慢慢地變淡,轉遠,在無邊的蒼穹裡終於消失而不可聞,有人帶著這三個字,走過了千山萬水,白髮如霜,還相依相伴攜手並肩,而自己呢?
連城低頭看著腳下的波光粼粼,是不是能有那麼個人在垂暮時分還能看見彼此眼中感動的目光,隨著光陰慢慢沉澱,最終剩下永遠,然後在離世的那一刻感謝他陪完自己走過這青絲白髮,白骨紅顏?
是誰呢?會是墨蛟嗎?還是……
“丫頭!”
連城猛地轉過身去,情緒不定的看著風佑,風佑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一聲引起連城這麼大的反應,他肩上的猴子許也是被嚇到了,“嘰嘰”兩聲竄到了樹叢裡。
“你……”
他想說什麼可是沒說出口,連城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壺上,淡淡地問道:“喝酒了?”
風佑知道連城不喜歡酒,尷尬的撓撓頭,下意識地把酒壺往身後藏。
連城走近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指了指懷中的小豹,輕輕說了聲:“謝謝!”
風佑見連城這麼客氣反而不安起來,走到池邊坐下,下意識地又拿起酒壺往口中灌了一口,突然想到連城就在身後,一口酒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連城看他表情痛苦,笑出了聲,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指了指那酒壺問道:
“這可是猴子釀的酒?”
風佑一愣,忽然想起白天跟楚毓們說笑的事,頗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那酒可是難得的!”
連城笑問:“怎麼個難得?”
“那些猴子採集了果子不吃,放在樹洞裡藏著,年月久了就忘了,果子在樹洞裡發酵陳釀,最後成為美酒也是要看天時的,豈不是難得?”
連城點點頭:“確實難得!”說完接過風佑的酒壺,緩緩飲下一口,熾熱的液體滑落體內,連城被嗆出淚來,風佑大驚,趕緊伸手順著她的後背,連城含淚笑道:“真難喝!不知那猴子釀的酒是否也是這個味道?”
風佑說道:“差不多!”
連城聽完連連擺手,說道:“罷了,罷了!”
風佑看著連城,臉上慢慢展現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在他剛毅的五官之間一點點地擴大,像太陽昇起一樣變的溫暖無比,而連城的心也彷彿要被他的笑容下融化了,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
不知不覺,風佑的手指撫摸上連城的臉龐,沿著臉的線條向髮際溫柔梳去,把連城的一頭長髮全部掠在腦後,而連城彷彿被蠱惑了般,昂起了潔白的頸項眼光迷離地迎上。
風佑低下頭,那麼輕那麼輕的在連城耳邊說:“別這樣看著我,丫頭,我會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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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