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正在對著我的腳拱啊拱。
這是什麼動物?這種生機禁絕的寒氣籠罩下,竟然還能生存。也不知瀑布中那人察覺了沒有,我腳輕輕一動,將它掀翻了過來。
這才看清,竟然是隻小豬,粉紅色的身體肉嘟嘟的,此時四蹄朝天,向上揮舞著,像是隻翻了蓋的烏龜。
我悄悄俯下身,將那隻小東西一把拎起來。小豬掙扎著,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師妹可真是有閒情逸致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我大驚,迎頭望增,一個人影逆著光,站在我隱身的巨石之後,雖看不表形貌,但這聲音卻極其熟悉。
“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他失笑道,從巨石上躍下,站到我面前。正是久違了的謝遠殊,自那次事件之後,一方面我刻意避開,另一方面他也從未提起,所以我們之後形同陌路,已有近半年沒見面了。此時他悠哉哉地看著我,漆黑的溼發直垂在腰間,上身坦露在金色的陽光中,沾著透明的水珠,彷彿染上了淡淡的金黃。
他可真是不避嫌,我扯了扯嘴角,招呼道:“師兄,好久不見了。”
他目光落在我腰間的小藥鋤上,笑道:“原來師妹是入山採藥來了。”
“是啊,想不到會打擾師兄練功,失禮了。”我已經恢復平靜,客氣地應付道,同時心念電轉,難怪當日謝靜聲嘲諷他修煉汙穢禁術,原來就是指此事。身為正道弟子,卻私下修煉魔族功法,確實是違逆犯禁的罪行了。
“不知師妹今日收穫如何?”他問道,一邊走上前。
我立刻警惕地後退一步,笑道:“託師兄的福,已經收穫不少,只剩幾樣未能採集到。”
撞破了他的秘密,可得提防他殺人滅口。我原本一直自信以自己真正的實力,就算及不上他,也差不多了。但剛才見了他的功力,才真真切切明白,此人修為之精湛,只怕還遠在傳言之上。此地又荒僻無人,若他動手,還真不好應付。
好在他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上前一勾手。
我手裡一輕,是那隻小豬跳出去,蹦到了他懷裡。
小豬在他懷裡蹭著,像是極熟稔,一邊發出舒服的哼哼唧唧聲。謝遠殊彈著它的腦門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不成是又惹禍了,所以前輩又要將你烤著吃?”
“這是你的豬?”我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一位前輩的,”他笑道,摸了摸它的耳朵,“而且,這可不是一隻豬。”
“那是什麼?”
他笑而不語,道,“師妹不是要採藥嗎?不如一起過來吧。”說著,也不理會我答應不答應,徑自躍起,身形直飛上去。
我一愣,跟過去嗎?終於還是好奇心佔了山峰,習身跟上。
見我趕上他的速度,他轉頭笑道,“師妹的修為果然不凡。”
反正隱藏實力的事兒他也知道,我也懶得遮掩,只笑道:“些許家傳技藝,讓師兄見笑了。”就算他要翻臉動手,我身上還帶著數件保命的神器,也不怕他。
飛上懸崖,他落到山頭上,手一勾,擺放在青石板上的衣服飛了過來,然後旁若無人地穿戴起來。
我在一旁看著,臉上淡定,心中還是有些詫異,在天源宗居住了這麼久,我對人界的風俗習慣也有些瞭解。天源宗的弟子大多都出身名門貴族,雖然修了仙道,就不用再死守那些禮法規矩了,但從小出身養成的生活習慣在日常行為中還是看得出。
而眼前這人好像全然不把禮法規矩放在眼中,就這麼坦然自若地在我面前穿衣服,這種行為,同門的弟子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得出吧。謝家不是名門嗎,竟有這般隨意的子弟。
我正納悶著,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笑聲:“功夫練得怎麼樣了?今次怎麼帶了個姑娘上來,還是個這麼水靈的小姑娘。”
這聲音聽來,竟然就在我身後三四步遠。這麼近的距離,竟然未能察覺有人接近!
按捺住心中的震驚,我轉過頭,是個老頭,滿頭銀髮,佝僂著腰,一隻手裡還拎著酒壺,正笑眯眯地打量著我,那張臉勉強也算鶴髮童顏,卻偏偏配著一個紅紅的酒糟鼻,就顯得極滑稽。
老者走過我身邊,打了個嗝,一股酒氣立時撲鼻而來。我忍不住後退一步,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笑道:“小丫頭年齡不大,修為還不錯嘛。”
我心裡莫名地一緊,難道剛才上崖的時候他就在這裡,我的身法豈不是全落在他眼中!心下暗暗懊悔,自己不該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