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馮伸嘻皮笑臉的態度不中看,但她說的卻是實情,三個人也不再討論,悶悶地聽了起來。
白霄垂眉斂目,細吞慢嚼著,把這一天發生的事,和剛才陳乾講的情況串聯起來,也就越發地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林楓這個人的野心果然不能小覷,她和機械廠之間肯定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密秘,最有可能的是趁著與在機械廠的經濟狀況不好,透過財帳手段,盜取國家財產,從中謀得個人利益,這種事上輩子見得多了。
桐城的這所機械廠,也是老廠子了,員工上萬,以前都是政府配給財政的,現在政府把大部資金都投入到了海外的殖民擴張,對這種老廠的財政補貼減少了,一些在吃大鍋飯的時候看不出的問題就暴漏出來,現在政府宣佈令這些老廠子做自主經營後,這一點點的漏洞就成了大空子,當然也就有人趁著這些漏洞為自己利益謀利了。
真要是如此,這件案子說什麼也不能經手,只要沾了手,以後想解釋都解釋不清,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搞不好就得成為第二個柳駱。
當然,這些暫時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推測,若想真正確定,還得看接下去怎麼個發展方式,或許,只是她們幾個杯弓蛇影,被柳駱這事攪得亂了心智,真要是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
夜入歡場
上一世做了好幾年主管經濟的市長,對於這種鑽政府漏洞,竅取國家財產謀為各人利益的事,也算是見怪不怪了,若是還在上一世,她或許還能趁此機會撈上一筆,但是現在,有了澤吾,有了白鬱後,她真是不願意再沾這樣的事了。
對於那兩個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自己是有著不能不考慮的責任的,一但自己出了事,那兩個男人怎麼活?
吃過飯後,四個人兩兩地回了各自的房間,也就是洗個澡的功夫,外面便來了相請的人。自稱是機械廠公關部的經理,姓圖。
圖經理的年齡與老陳相近,三十多歲,長著一張圓胖的臉,矮墩墩的身體根本找不到腰。
一進門就解釋說她是因為公事來晚了,晚飯沒有相陪,實在抱歉,現在來,是請她們幾位去“紅燈籠”夜總會的,還不讓她們做任何推辭,四個人誰都明白做推辭也是沒有用,倒不如跟著去看看這超規格的接待到底走到哪一程度才算是到了頭。
四個人各懷心思,跟著圖經理去了圖經理所說的那個“紅燈籠”夜總會。
剛一進門,馮伸的眼睛就閃了綠光,嗖的一下子興奮起來,看到舞池裡靡靡之姿又加五光十色,差一點兒流了口水,好在有白霄從旁提醒她一下,她才算沒有還未見到正戲就當眾丟醜。
圖經理按排得很是周到,眾人先是從大場裡坐了一會兒,邊欣賞著酒池中央跳得豔舞,邊喝著啤酒隨便地聊了些不著邊的閒嗑兒,誰也沒有主動提機械廠的案子,而是順應環境地談論起臺子裡跳舞的舞男哪處長得好,哪處夠風騷。
白霄她們四個,連帶著圖經理和圖經理帶來的兩個手下,誰也不是剛出道的雛兒,目睹這些自然是誰也沒有尷尬不適,在這個時候裡,只有原始的慾望和放縱,與陰謀詭計已經暫時性地脫鉤。
這個時空對男人苛責過份,對女人卻寬鬆之極,男人守男誡守夫德,女人卻可以花天酒地,縱情玩樂。
白霄從馮伸那裡得知,這些混跡在娼妓門的男人大約分幾類,有從殖民地買進來的男子,也有別國來西華國謀生的男子,也有直接從男獄裡送過來的罪犯,還有不少是西華國本國被母、被妻賣掉的良家男子,不管是怎麼個途徑淪落進來的,只要沾上這一行,終生也無法洗乾淨了。即使有一天有了辦法從良,也是無法被這個社會所容的。正應了那句話,——“一入娼門深似海,從此良家是路人。”
當然,圖經理帶他們幾個來這裡,自不會是單純地只為了欣賞和聊天的,看哪裡有親自上好,在幾瓶啤酒變成空瓶後,圖經理要的大包房也按排好了。
進了這間豪華的大包房,白霄不免苦笑,為什麼自己每次想清白乾淨的時候,總是能遇到這種躲不過的事呢。不過,馮伸肯定會喜歡這裡,這裡的道具準備得不比“暗”酒吧差多少啊。
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地環視了包房一週,這才又發現原來包房的暗處還分別設有小包房,這種暗藏玄機的設計一定討了不少客戶的歡心吧,至少現在,自己就是其中被討好了的一位。
剛進來,自然是沒有到進小包房的時候,眾人坐在環形沙發上,服務生又端來了啤酒和果盤,隨後,就是今晚最非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