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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預感越來越重——這傢伙中了幻術,是誰?

是誰留下那本起居錄?是誰把他們引到這裡?是誰開啟了密室的門?是誰讓這個蠢貨相信他已經得到了紅色的斯旺普之花?

對了!人骨盒!

“卡……”

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卡洛斯卻已經舉起重劍,衝著花架連同下面的人骨盒子,以銳不可當之力劈了下去。那骨骼突出的手腕上筋骨分明,一股劇烈的能量瞬間席捲了整個密室,阿爾多恍惚中好像聽到了一聲慘叫,隨後,拉爾德身上的巨肢和獠牙同時像摔落的鏡子一樣碎裂,壓在他頭頂的重力一空,鐮刀轟然落地。

拉爾德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每翻滾一週都掉落一層血肉,就像一隻被扒了皮準備宰殺的豬玀。

這就是獻祭的反噬。

卡洛斯的重劍穿過不成熟的斯旺普之花,筆直地落在了人骨盒上,劍和盒子同時崩開。

就在這時,卡洛斯手上的重劍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阿爾多看見,他握在手裡的劍鞘一點一點在空氣裡變得透明,而後消失了,而劍柄處的弗拉瑞特家徽就像是被高溫烤化了似的,憑空只剩了一個邊。

熟悉的少年的身影模糊了一下,阿爾多甚至產生了某種他突然長高的錯覺。

人骨盒子滾了兩圈,掉在地上,一道灰霧從裡面鑽了出來,浮在空中,隱約是一個人的形狀,痛苦地在空中翻滾著,身上彷彿有一個被劍砍出來的缺口,兇狠地、帶著濃烈的殺意和少年遙遙對視。

卡洛斯卻突然笑了起來,他輕輕地開口說:“如果我的先祖能把你斬首封存起來,那麼我也能讓你再體驗一次。”

少年的聲音裡摻雜著不易察覺的低沉,裡面滲出刺骨的冷意,阿爾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卡洛斯,忍不住問:“那是什麼?”

在這個大敵當前的時候,卡洛斯卻回過頭來,用一種阿爾多從未見過的、複雜而深沉的目光看著他,露出了一個苦澀懷念的笑容。

“是一位……親愛的宿敵。”卡洛斯說,絲毫不理會他身後的灰霧捲起了旋風,任憑它筆直地穿透了他的身體。

“卡爾!”阿爾多當時手都涼了,一把接住了卡洛斯的身體,卡洛斯渾身冰涼得像是剛從冬天的河水裡撈出來,連那雙總是被陽光眷顧的眼睛都露出頹疲的、充滿冷意的目光。

“真夠逼真的。”阿爾多聽見懷裡的人咕嘟了一句,然後頭一歪,靠著他的臂彎暈了過去。

那灰霧穿透卡洛斯的身體後,又沒入了只剩下骨頭、卻仍然在哀哀嚎叫的拉爾德的身體裡,好像火把扔進了沼氣裡似的,拉爾德的身體竄起了幾米高的火苗。

阿爾多把手按在卡洛斯的胸口上,感覺到那裡淺淺的起伏,這才鬆了口氣,抱起卡洛斯,把他的重劍背在身上,飛快地檢查了兩個人的痕跡,在大火已經快要燒到他腳後跟的時候大步往外跑去。

爆炸聲響起,阿爾多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滿是血汙的密室裡,彷彿有一張臉正在看著他。

密室就要塌了,阿爾多側身穿過窄門的時候,一道霧氣伸了出來,悄然捲進了他的袍角,一枚金章掉了下來,被轟鳴聲掩蓋,阿爾多沒聽見。

聖殿祭司的住處被一把大火燒了,人死在了裡面。

這個訊息沒到第二天凌晨就傳遍了整個聖殿,帶著卡洛斯躲進了自己房間裡的阿爾多對著不清楚的鏡子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後背,直到肯定那上面沒有一絲痕跡,才鬆了口氣,若無其事地換上了新的衣服。

一轉身,他發現卡洛斯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

沒留心他神色的不對勁,阿爾多飛快地說:“聽著,拉爾德死了,現在聖殿正在封鎖訊息,內部調查,連老師都驚動了,但是我們沒留下什麼東西,別緊張,屍體上也沒有多餘的傷口,即使他們勘察現場,也只能得出那位可敬的祭司先生是被自己的法陣反噬的結果。”

卡洛斯沉默地看著他。

阿爾多在房間裡走了幾圈,然後坐在床邊上,直視著卡洛斯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壓低聲音說:“放心,身上的衣服我都處理過了,昨天晚上你在我房間裡過的夜,我們兩個哪也沒去。”

卡洛斯依然一聲不響。

“不,不能這麼說。”阿爾多站起來,仔細思考了一會,“不能說我們在一起,不然萬一有問題誰也跑不了,一旦我們被分開詢問,很容易被問出破綻。嗯……我想想,不要慌,對,那是半夜裡,大家應該都在自己房間裡睡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