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消失了。
小喬感受著空蕩蕩的房間,嘴角微凝。
這間屋子,其實已經逐漸邪門起來。
在這裡,有她這樣的“娃娃”,也有詭異的銅錢草。
但今天,在秦澤前腳消失後不久,這間屋子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他不在家哦,你來晚了。”小喬的聲音穿過房門。
“哦,這樣啊,那真是遺憾呢。”門外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那我下次再來殺他好了,假如他能回來的話。”
少年的腳步聲很有力量,每一步踩出的聲音,都彷彿能敲擊在人的靈魂上。
小喬的笑容有些陰森,但基於她想了想,這個世界不存在能打敗少年的人……
她的陰森又瞬間變得可愛起來。
她瞬移到了床上,眼神逐漸呆滯,如同娃娃一樣,等待著秦澤的歸來。
……
……
秦澤的屋外,穿著黑色風衣的信使,像是不受炎熱天氣的影響,連汗水都沒有出。
他正拿著電話,和前輩通話。
“是是是,前輩,我來晚了,我應該遵守規則殺了他的。”
“我也知道,如果不殺他,我可能就沒了,但是沒辦法的呀,前輩,那可是跟你建立了合作關係的人。”
“得知黃金歷手稿的人,也不是非得死了才行,不是還有抹除記憶一說嘛。”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酷:
“他的情況,是主動想要獲取黃金歷手稿,雖然高靜芝存在蠱惑的意味,但高靜芝給了他選擇的。”
“他主動想要聽,那就是違背了規則。”
“他得死。你知不知道,伱這樣的故意遲到,放跑目標的行為,是可能引來囈語的。”
遠在友科新城小區的少年信使,沉默了幾秒:
“前輩,他身上有上個時代的東西,你我都看到了。”
“那股氣運,也許能讓他有著超越尋常舊曆者的潛力。”
“他敢主動做出這樣的選擇,想必也是打算跟我們建立更深一步的合作。”
“說不定,他已經查到了墮落信使的訊息。”
“前輩,我可不想你的線人,就這麼死了。”
“那要不這樣,我等他回來了再殺他?”
在遙遠城市的魁梧信使,此時擊殺了一名在囈語癲狂狀態下的鬼神級舊曆者。
他左手提著對方的頭顱,右手拿著電話說道:
“流程錯了,不是先合作再殺人,而是先殺人再合作。否則,容易落下口實,下不為例,你需要在今晚,擊殺高靜芝,用高靜芝當幌子。”
“我們不能犯錯,希望你明白,嚴格執行規則的意義。”
少年信使內心有些悲哀,如此強大的他們,面對規則,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承諾道:
“我知道了前輩。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兩個信使結束通話了電話。
某種意義來說,高靜芝的出現,讓信使們有了“容錯率”。
在有些夜晚,如果出現了透露黃金歷手稿的舊曆者,或者聽到黃金歷手稿的舊曆者,乃至從徵召活著回來的舊曆者……
都會讓信使出動。
但不是每個夜晚,都有這樣作死的舊曆者。
比如今晚,信使和少年信使各有一起任務。
少年信使要負責擊殺秦澤,魁梧信使則要擊殺一名殺手公會的人。
該殺手被囈語折磨,對著自己的女伴,透露了黃金歷手稿的內容。
兩名信使分工合作。
按理說,少年信使應該第一時間,出現在秦澤的家裡。
而不是等到秦澤都把法陣畫完了,才出現。
這是重罪。
但現在,信使可以甩鍋給高靜芝。
就說是先處理高靜芝,導致秦澤那邊耽擱了,這是合理的。
高靜芝,就像是篡改了生死簿的孫猴子一樣。
在孫猴子篡改生死簿前,閻王爺的生死簿裡,一堆爛賬,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死了,這些都是重罪。
但孫猴子篡改生死簿後,這下好了,這些事兒可以全部賴在孫猴子頭上。
高靜芝,就是扮演著孫猴子的角色。
高靜芝以為自己能夠躲過信使追殺……她也的確躲過了。
但信使也利用了高靜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