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後,心頭就沸騰起來,他怎麼忘了呢?瑛瑛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他必須給瑛瑛名份!他死了以後,才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合葬。
齊修遠第二天一早回齊府,自個兒開始迫不及待地張羅起成親的一切。
“修遠要跟洛雲瑛的牌位拜堂?”鄒衛氏捂著嘴,不敢置信地問鄒天澤。
“是,娘,準備賀禮,明天修遠就和洛雲瑛拜堂成親,我們去喝喜酒,送禮。”
“糊塗,你怎麼不勸勸他?”鄒衛氏失態地嚷了起來。
內容
☆、?豔醉人
鄒天澤一言不發轉身走了。鄒衛氏愣愣地絞著袖子;齊修遠竟然要與洛雲瑛的牌位成親;那麼;他不可能娶鍾媛媛了,洛雲瑛以後回來,無論如何都會是他的妻子了。
齊府張燈結綵,大紅嚞字燈籠高掛,前來替洛雲瑛傳訊的牛老漢聽說齊修遠要成親,憤憤不平地離開,也不找人通傳了。
“姑娘,那個薄倖人,你不要想他了……”牛老漢憤怒地大罵,他忘了;在齊修遠那裡;洛雲瑛可是已死之人。
桃花娘瞪丈夫,又不安地看洛雲瑛。
洛雲瑛笑著搖頭,她不相信,她才死了半年,齊修遠就會娶妻。
一夜輾轉,洛雲瑛到底難以安心,她決定親自進城查探真實情況。
把頭髮盤成農家婦女的後背髻,身上穿著農家婦女的斜襟短衫,扎腿褲,繫著半截襦裙,洛雲瑛挎著一個籃子進了潯陽城。
齊府門上掛著嚞字燈籠,扎著紅綢,可門前冷清,並沒有賓客到賀,洛雲瑛詫異地看著,昨天牛老漢聽人家說是今天成親,怎麼?
門上還是那兩個守門的家人,洛雲瑛不敢過去探問,她順著齊府的圍牆走了一圈,角門從裡面上鎖了,也找不到別的地方進去。
在齊府附近轉了一圈,洛雲瑛找了個角落坐下,雖說相信齊修遠不會娶妻,昨晚到底還是一晚輾轉,根本睡不著,今天翻過整座蒼彌山,也累得不輕,她靠在角落裡靜坐了一會,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是被冷醒的,醒來時已經天黑了。
齊府的大門關了,洛雲瑛無聲地笑了。齊修遠沒有跟誰成親,看來,又是齊輝夫婦在搞鬼。
先報個平安信給他,再想想辦法,怎麼解決皇帝那裡的難題,還要把冤案翻了。
暫時還是先回桃花家躲著吧。洛雲瑛想出城,可那雙腳卻生根似的提不起來,半年多沒見,陰陽相隔,齊修遠不知怎麼樣了?他以為她死了,想必很傷心吧。這樣想著,一把火在心口燃燒,皮肉灼得生疼。那顆心烤得熱辣辣的,那盼著相見的念頭,終是無法抑制地瘋長,緾繞滿她的心,痛得她站立不住。
遠處有兩個小孩在家門口玩耍,洛雲瑛走了過去。
“小弟弟……”
“拍大門啊?我敢。”
大些的小男孩挺起胸脯,朝齊府跑去。洛雲瑛也急忙跟過去,躲到大門側面圍牆邊。
“小嵬子,沒事你拍著玩啊!看我不揍你。”齊家的兩個看門人走了出來,那小男孩吐吐舌頭跑了,一人氣得追過去,一人走到街口看著,洛雲瑛一閃身進了大門。
上一次進齊府,還是齊修遠詐病那次,那天離開是鄒天澤帶路的,洛雲瑛當時留意了,她藉著月色,在迴廊裡穿行。剛入夜,還沒有家人巡夜,一路
遇到的人不多,洛雲瑛見有人來了就閃到一邊躲著,順利地來到齊修遠住的院子。
“遠兒,你就不能體諒體諒爹爹嗎?”齊輝蒼老的聲音傳來。
齊修遠就在房中。洛雲瑛死死地掐著手心,緊張得呼吸都停頓了。
“爹,你要我怎麼體諒你?”齊修遠沙啞的低語,他在竭力剋制,但是悲憤與無奈,淒涼和哀辛在空間流動。“爹,我求過你多次,求你和娘,無論如何要保瑛瑛,可你們怎麼做?你們明知道,瑛瑛是我的命,你們卻……爹,我不怪你,是我沒本事,是我沒護得瑛瑛周全,人死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孩兒求你們不要逼我,除了瑛瑛,孩兒不會娶任何女人。”
齊輝開啟房門跌跌撞撞離開了,這個潯陽城德高望重的鄉紳,他被他兒子打敗了,他的莊重,儀態通通不見。
洛雲瑛茫然地看著敞開的房門,黯淡燈影裡,齊修遠往昔溫雅如玉的臉龐依稀可見,溫和的眸光已不見,眼裡是頹廢與悲悽,還隱著點點寒芒。他拿起酒杯,對著桌上的牌位舉起:“瑛瑛,雖然爹不同意我與你成親,然我只當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瑛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