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更覺羞愧難言。
洛雲瑛酣暢淋漓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在被子裡伸了伸懶腰,然後,意識慢慢回籠。她覺得自己似是做了個奢侈華麗的夢,略略動了動身體,渾身痠痛,此時才感覺昨晚過度了。柔軟光滑的綢緞被面親密地貼著臉頰,溫暖而愜意。洛雲瑛往身邊蹭去,她蹭了個空,齊修遠沒在。
“醒了?”
這聲音響得突兀,是鄒天澤,洛雲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修遠呢?”
“夜裡先回去了,先回去安撫白姨。”鄒天澤還是貫有的冷漠,似乎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剛失…身,醒來時卻發現情郎不在身邊的女人。
洛雲瑛呆了呆,抬頭看了看房間,這似乎不是鄒天澤的房間,也不是芙園。
“這是城裡的客棧,我們在這裡再住一天,明天再回去。”
這是要留時間給齊修遠擺平齊輝與齊白氏,齊修遠是怕自己現在回去,齊輝與齊白氏激憤衝動之間上門羞辱她吧。
洛雲瑛哭笑不得,悻悻然扯著被子。
鄒天澤走了出去,稍後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
“喝了它。”
“不喝。”中藥汁苦死了,洛雲瑛皺眉:“我沒哪裡不舒服。”
也不是沒哪裡不舒服,那下面就很痛,不過這個不用喝藥就能慢慢恢復的吧?這樣想著,她心頭突地一跳,抬頭看鄒天澤,鄒天澤面無表情看著她,那藥碗卻沒有拿開,靠到她唇邊不動。
洛雲瑛明白了,這是避子藥。想到自己的肚裡,也許已有了齊修遠的孩子,可現在,因為還沒有成親,卻只能……
清淚從眼下
滑落,洛雲瑛接過藥碗,一仰脖子,咕嚕嚕一口氣喝掉。
鄒天澤拿了藥碗出去,洛雲瑛慢慢平靜了下來,心中明白這是最好的安排,跟齊修遠成親一事,只能慢慢來,急不得。
身體粘膩膩的極不舒服,她慢慢下了床,打算喊夥計送熱水,鄒天澤卻在這時帶著客棧夥計抬了大木桶熱水進來。
擱下熱水後,鄒天澤不聲不響關上門出去了。
死棺材板臉,多說一句話又怎麼了?洛雲瑛暗罵,她完全不知自己昨晚的失態言語給人聽光了,否則這會兒會羞赧得要找地洞鑽了。
齊府那頭,昨天下午齊修遠與鄒天澤走後。
“姐姐,什麼事放寬心,別生氣,天澤是個好孩子。”齊白氏溫言相勸。
“他以前是,多孝順,可……妹妹,這叫我怎麼說啊!”鄒衛氏擦眼睛,又似乎想著大年初一在人家家裡哭不好,忙又忍住了。
“天澤怎麼惹姐姐生氣了?”
“他,他現在天天不著家,就往那……那邊跑……我勸他也不聽。”鄒衛氏半隱半露。
那邊?是洛雲瑛那邊嗎?齊白氏皺眉看兒子,終於發現齊修遠與鄒天澤都不見了。
“把少爺找回來……”齊白氏聲嘶力竭叫嚷起來。
齊府的傭僕全部出動。
“夫人,少爺沒在芙園那邊。”
“夫人,少爺沒在畫廊那邊。”
“夫人,少爺沒在鄒府。”
……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齊修遠不見蹤跡。
☆、作繭自縛
在齊白氏與齊輝氣得快發瘋時;齊修遠回來了。
“遠兒;你去哪了。”
“瑛瑛不見了;我和天澤上蒼彌山找她。”齊修遠淡淡道:“爹,娘,衛姨,我累了,先回房。”
鍾瑛瑛以往多次跑進蒼彌山,騙得齊修遠滿山找她,齊輝與齊白氏相信了;兩人怒不可遏;大過年的鐘瑛瑛還不讓人消停,齊輝當即跑去芙園興師問罪,他撲空了。等到兩天後洛雲瑛回去,他的怒火也差不多熄滅了,並且,齊修遠回家後一直很冷漠,他們被齊修遠的神色弄得有些發怵,根本不敢再去找洛雲瑛問責。而且,齊修遠病了,他們想責難兒子也開不了口。
齊修遠是詐病,雖然知道洛雲瑛不會怪他,但他心中自責,他打定主意,要扭轉局面,不能順其自然慢慢發展,他爹孃也許會改變主意,然不知要等到何時,他不能等了,他要和洛雲瑛在一起,為她撐起一片天。
洛雲瑛與鄒天澤在客棧中又住了一天,要回去了。
“我自己回去吧。”洛雲瑛看鄒天澤眼眶發黑,臉色青白,很是過意不去。昨晚讓他去多開一個房間休息他不答應,加上第一天晚上,他趴在圓桌上已睡了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