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你放心,你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是跟秦家的大少爺,爹就算再沒用,也不會讓你再嫁到張家去的。”
這話一出,洛張氏很是詫異地抬頭看著二老爺,竟是一臉茫然的神情。遲疑了片刻,她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蕊兒出事,竟是為了這事兒?”
饒是二老爺和洛芸蕊也沒有想到,洛張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親事。不過,轉念一想,從頭天發生那事兒以後,確實沒人把這事兒告訴洛張氏,她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但這麼一來,二老爺就更納悶了,洛張氏根本就不清楚這件事,那麼為什麼她還會在老太太的房裡出事呢?不等他開口發問,洛芸蕊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洛張氏又是一臉的猶豫,她本就是軟綿的性子,之前因為洛芸蕊的傷勢,情急之下去找老太太的問個明白,這已經是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了。至於知道了洛芸蕊為何出事的原因,她本來是應該感到氣憤的,可剛才二老爺已經說了,那事兒完全辦妥了,她要是再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手,又顯得有些不賢惠了。
“娘,你快說呀,到底出了什麼事?”看到洛張氏那猶猶豫豫的表情,洛芸蕊很是急切地催促道。
洛張氏抬頭看了看二老爺,見二老爺也是一副等著她開口說話的模樣,再不情願她也只能說了:“其實……其實也是我不好。”
這是洛張氏口頭禪,無論出了什麼事情,她總是會習慣性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無論是二老爺還是洛芸蕊,都知道她這個習慣,也不打斷她,而是側耳傾聽。
“我看到蕊兒一頭一臉的都是血,我急壞了。好不容易,蕊兒醒了過來,我就去找了老太太。想著,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這個當孃的總是要問清楚的吧?可是,到了老太太那兒,她身邊的小丫鬟又攔著我不讓我見老太太,我這一急,就衝了進去。”
這些細節,頭天老太太並沒有詳細地說,但知道洛張氏那個性子,二老爺對於她的話卻不會懷疑。
“許是因為我當時太急切了,口氣也有些不大好,老太太被我鬧醒了,就拿了茶盞擲了過來。”洛張氏說的簡單,而且還是把大部分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但聽在洛芸蕊的耳裡卻是極為刺耳的。
事實上,聽到這樣的細節,不說洛芸蕊了,二老爺心裡也不好受。自己的嫡長女出事,他心裡頭都難受得緊,更別說是一貫把洛芸蕊當成心肝寶貝一般寵愛的洛張氏了。二老爺當然知道洛張氏有多寶貝洛芸蕊,他也不會傻到拿洛芸蕊跟庶女相比。
誠然,一個是從洛張氏肚子裡出來的,一個卻是姨娘生的,兩者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別的就不說了,單單是他自己和大老爺,老太太都是兩種態度的。要知道,大老爺才是真正的嫡長子,比起他的身份要高貴多了。可是,即便如此,老太太都是不看重大老爺的。這跟自私無關,只是人的本能罷了。
而且,自認為非常瞭解洛張氏的二老爺,想起平日裡洛張氏那怯懦無能的樣子來,根本就想不到她所謂的急切說下語氣不好,到底能有多不好。估摸著也就大聲點兒說話罷了,洛張氏這人,是屬於典型的讓她發火她都不會的人。
“你只是詢問老太太,蕊兒受傷的原因?”到底老太太是自己的親孃,二老爺哪怕心底裡已經傾向於洛張氏了,這話還是要問清楚的。
洛張氏有些惶恐地點頭:“是的,我當時的語氣恐怕急了點兒。”
“然後老太太就拿茶盞擲向了你?”二老爺無視了後面半句話,他只當時洛張氏習慣性地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是……不過,也怪我,有個小丫鬟當時攔住了我,我一看也不是老太太身邊的琉璃,就沒理會。不過,後來琉璃也出來攔我了,我當時急了,就忍不住說了她兩句。”
一般來說,長輩身邊的丫鬟婆子比起其他院子裡的要體會得多。但這體會卻是自己掙來的,也是主子們給面子。說到底,再體面的奴才,那也是奴才,跟主子是沒法比的。洛張氏只是不滿意小丫鬟的阻攔,算不上什麼大錯。
“然後呢?只有這些嗎?”聽到這裡,二老爺的語氣裡已經充滿了失望,他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是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人。這心愛的嫡長女出了事,當孃的跑來問詢一下原因,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老太太最後也沒告訴你,蕊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看剛才洛張氏的模樣,確實不像是知道事情經過的樣子。
“這……老太太說、她說……”洛張氏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句話說出來。畢竟,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