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可他做的事情真心是屬於好做不好聽的。或者說,若只是手段激烈一些,秦少天還是會告訴母親和妻子的,畢竟他很清楚她們並不是膽子小的人。可問題是,在那些事情中,他經常處於危險的境地,甚至於有好幾次差點兒丟了性命。
不過,原本想著能隱瞞多少就隱瞞多少的秦少天,最後還是妥協了。沒法子,你永遠也不要低估了最關心你的母親和妻子,尤其是當兩人聯合起來的時候!
妥協了的秦少天終於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從他第一次察覺到秦家有宿仇開始。
第一次的察覺也是很湊巧的,秦家老太爺很早就過世了,秦少天對於祖父是完全沒有印象的。當時,他跟父母和妹妹一起離開了瀘州城,平均每隔三五年才回到祖宅一次。在其中一次回來時,秦少天被安排去祠堂裡拜祭祖先,畢竟他才是秦家的長子嫡孫。也是在那一次,他意外看到了自己家的家譜。
家譜這種東西,但凡是有些家底的人家肯定都會準備一份的。因為秦家當初是被本家驅逐的,所以秦家的家譜並不長,第一代就是被驅逐出來的曾曾祖父。
也是秦少天這人比較較真,閒暇之餘只是將家譜粗粗地看了一遍,他就隱隱約約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似乎秦家的男丁壽命都比較短,甚至於短得有些不可思議。
曾曾祖父猝於四十一歲,那是被本家驅逐的第二年。曾祖父猝於二十七歲,曾祖父有兩個弟弟,一個猝於三十五歲,一個猝於十七歲。祖父猝於三十九歲,祖父有一個親弟弟,三個堂弟,卻沒有一個人能活過四十歲的。
當時的秦少天年紀還不大,至少他沒有被某些固定的思維限制住,甚至於第一眼看到這個,他就下意識地去算自己父親和二叔的年紀。算完之後,順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開始找人詢問先祖的死因。可這一打聽下來,問題就開始顯露了。
除了曾曾祖父是因為被驅逐前,本身就受了重傷外,其餘的人皆是出意外而已。
有從馬車翻入懸崖粉身碎骨的,有乘船整個船隻沉沒的,有住客棧時意外著火死狀恐怖的,甚至於還有在酒樓吃飯時,莫名其妙被牽連到爭端中的。總之一句話,秦家的男丁似乎就沒有善終的。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若是不去追究,那麼真相將會永遠被掩埋起來。可一旦不依不饒地查了下去,卻會發現蛛絲馬跡還是很多的。當時秦少天的年紀尚幼,他在察覺到異常後,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已故的秦家大老爺。秦家大老爺的父親祖父都是早亡的,又浸淫官場幾十年,別的不說,偵查的本事卻是不小的。
不出兩個月,當初被本家一同驅逐出去的那一支就暴露了出來。
這秦家大老爺的性子,只要看現在的秦少天便知道了。一般的小事他是不會來計較的,對待家人朋友也是極為護短的,但前提是絕對不能觸碰他的逆鱗,要不然這結局……
在秦家大老爺雷厲風行地反擊下,秦家的另外一支可以說是遭到了極大的損失,不僅僅是錢財更是人丁。幾年下來,那一支損失慘重,最後選擇了遠遠地避開。
“父親的行事作風,蕊兒或許不清楚,母親您卻是應該明白的。若不是將他們狠狠地打擊了,父親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已經不是所謂的意氣之爭了,而是好幾條人命!”縱使過了那麼些年,秦少天提起這事兒還是很悲傷,那些人哪怕他全然沒有印象,也是他的血脈至親。
秦家大太太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那些年,秦家大老爺會徒然間變得極為忙碌,甚至於連當年還年幼的秦少天也未曾輕鬆過。
秦少天有些忐忑地觀察了秦家大太太一會兒,他擔心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會讓秦家大太太更加難過。可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就算他不再開口,秦家大太太也應該能猜到許多了。
“母親,最初那些事情主要都是父親做的,我開始並沒有插手。後來,考慮到我將來要繼承秦家,父親就將那些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我,另外還囑咐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您和曦兒。”頓了頓,秦少天的聲音漸漸地放低了:“那一年,我跟蕊兒定親不久,父親突然過世了。呵呵,醉酒後意外墜馬身亡?這個理由倒是挺說得過去的,可是,父親的酒量有多好,我能不知道嗎?還有他的騎術……”
自己的父親突然意外過世,秦少天不可能不悲傷。可在悲傷之餘,他的腦海裡卻徒然閃過一個畫面。
秦家的家譜!
看來,秦家有多了一個短命的男丁了。也就是這個念頭,讓秦少天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