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洛芸蕊自有她的用意。別的不說,就姑太太那鬧騰勁兒,換成別的丫鬟還真是未必能夠製得住她。
不過,娃娃就不同了,洛芸蕊很是期待娃娃暗中動的手腳。
有了娃娃的壓制,不管姑太太究竟是否願意離開,她都不得不離開了。
洛芸蕊目送姑太太離開,腦海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這姑太太或許是胡扯了一些,但有些話她說的卻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不管他們對於秦家老太太有多大的意見,從情理上講,秦少天都是秦家老太太的孫子,還是唯一的嫡孫。本朝想來注重孝道,或許秦少天是有充分的理由,但他不顧秦家老太太的喪事,執意前往難民暴動的地方援救洛芸蕊母子倆卻是事實。
如若沒有提這件事情倒也罷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但凡有人抓著這件事情不放,那後果……
孝道,一個“孝”字壓死人!
秦家的晚輩可以不尊重姑太太,但是對於秦家老太太卻是必須要尊重的。洛芸蕊低頭琢磨著,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跟秦少天好好商議一番的,就算現在看起來沒有問題,事先做好防範也是有必要的。
晚間,秦少天又是很晚才回來,洛芸蕊並不疑心他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在這一點兒上,秦少天比她更加龜毛。可以說,一般的女子他是看不上眼的。況且,洛芸蕊一點兒都不認為,倘若秦少天真的變心了,她再做出努力是否有用。
幸好,她暫時不用為這樣的事情犯愁。
“蕊兒,你在想什麼?”見洛芸蕊有些發呆,秦少天挑眉問道。
“沒,只是白日裡姑太太來這裡鬧了一場。方才,吃飯的時候,母親那邊也派了一個丫鬟給我傳口信,說是姑太太后來又上她那裡鬧了一場,說了我很多壞話。母親還強調了,讓我不要理會姑太太,她愛說就讓她說去,指不定以後會不會下拔舌地獄呢。”
這番話,洛芸蕊是照實說的,絕對沒有添油加醋。說完之後,洛芸蕊很是無奈地看著秦少天:“真不知道姑太太在母親那裡鬧成了什麼樣子,母親竟是連拔舌地獄都說了出來。”
“哼,還能怎樣?左右不過是一個潑婦罷了。”秦少天很是不屑地皺了皺眉頭:“蕊兒,母親說的對,你以後不用去理會她。對了,乾脆我明個兒讓人在二門看得緊一些,別讓她總是旁若無人地在秦家瞎逛。”
洛芸蕊輕笑一聲,卻搖了搖頭:“別介,姑太太本就已經被氣得跳腳了,現在是到處找人發洩她的臭脾氣呢。你若是讓人看緊了二門,她還不得在大門口鬧開了?算了,鬧就鬧吧,反正誰也不會把她當回事兒的。”
秦少天沉默了一會兒:“蕊兒,你是不是還有話對我說?”
詫異地抬頭,隨即洛芸蕊點點頭:“是的,不過還是等你先用完飯再說吧。這事兒……並不著急,或許只是我杞人憂天了。”
“好,那等會兒慢慢說吧。”
趁著秦少天用飯的時候,洛芸蕊將自己要說的話又細細地思量了一遍。
她想跟秦少天商量的自然就是關於白日裡姑太太說的那番話。孝道什麼的,若是無人提起那就無事,一旦有人要深究的話,那恐怕能直接毀了秦少天的前程。
又思量了好幾遍,洛芸蕊用盡量委婉地語氣先將姑太太的話重複了一遍,當然只是關於孝道的那部分。至於姑太太汙衊洛張氏的那部分,洛芸蕊已經吩咐了娃娃不準外傳。哼,在這件事情上,她只想自己親手給予報復。
“老太太的喪事主要是二叔在處理,雖然不是處理得極好,但大致上也看得過去了。”
初聽到姑太太的辱罵之後,秦少天是極為氣憤的,尤其是那些個說他在孝期去花街柳巷的話,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不過,秦少天也明白,洛芸蕊不是那種喜歡挑撥離間的人,她既然可以提起了,就表示是有深意的。
“我和昊哥兒遇險的事情,並沒有往外傳。也就是說,倘若有人刻意汙衊少天你的話,還是可行的,對嗎?”
“是的。”
“那該如何是好呢?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彷彿自從聽到老太太過世開始,這心頭就好像有塊大石頭壓著似的,總彷彿有事情要發生似的。對了,少天你年前還受了傷,雖然大夫說已經差不多都好了,可這又是長途跋涉,又是舟車勞頓的,你的傷勢無礙吧?”
“自然是無礙的。”秦少天面色並不好看,但不是累的,而更像是氣的:“關於老太太的過世……罷了,反正人都已經沒了,我也不說什麼了。至於你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