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他們的想法更為簡單,也更容易鬧出事兒來。
姑太太是被她的兩個丫鬟陪同著去二門外的客房的,這一路上也沒有個軟轎或者藤椅什麼的,就這麼被兩個丫鬟攙扶著離開。就算二門外的下人們沒有看出姑太太有什麼問題,可那身上的惡臭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這一次,姑太太的臉面算是真的丟乾淨了。
一路燻得所有人都掩鼻逃走,哪怕姑太太渾身不適,也不可能忽略這種情況。只是,在察覺之後,她已經沒有了挽回形象的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加快速度往客房處走。問題是,這要速度快,步子就要邁得大,饒是姑太太身著厚實的冬衣,經過了那麼長的時候,身下卻已經完全溼透了,除了惡臭之外,還淅淅瀝瀝地滴著什麼……
“哈哈,這一次姑太太算是丟臉丟大了!”
會這麼直接開口嘲笑的也只有娃娃了,不過好歹她在嘲笑的時候,還看了秦家大太太一眼。偏偏秦家大太太這會兒見已經到了她的院子裡,周圍也都是她的心腹,嘴角微微上翹,雖然不明顯,但還是笑了出來。
“你呀,真是一個淘氣鬼。”淡淡地說了一句,權當是指責了。只是無論指責的人還是被指責的人,都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兒。
娃娃雖然以往也有被洛芸蕊教訓過,但她很輕易地就能發現一個人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或者說,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故意強忍著笑。
顯然,秦家大太太是屬於後者的。
“罷了,這事兒就算了,你還是跟我說說,我們後來分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對於姑太太突然而來的腹痛腹瀉,秦家大太太不是沒有過懷疑。只是剛才她一直都在場,並沒有看到過娃娃動什麼手腳,哪怕是幫著端茶遞水,也是極為快速的,一點兒可疑都沒有。因而,即便是有些狐疑,秦家大太太還是丟開了去。娃娃是洛芸蕊的貼身丫鬟,別說是她自己懷疑了,就算是別人找了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她也得斷然否定!
見秦家大太太提起了這事兒,娃娃略略收斂了表情。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洛芸蕊也有跟娃娃商議這件事情,顯然她們都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實話的,哪怕是對秦少天和秦家大太太也是一樣的。至於怎麼說假話,卻是一件需要好好思量的事情了。
“大太太,那一日我們分開以後,少奶奶就帶著我們去了福來客棧。就是上一次,我們去京城的時候,少爺沿路安排的客棧之一。”
娃娃一貫都是稱呼洛芸蕊為少奶奶,秦少天為少爺的。雖然回到了秦家以後,這樣的稱呼有些不妥當,但秦家大太太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暗暗記下,等明個兒要跟洛芸蕊提一句。這稱呼問題可大可小,端看旁人在不在意,不過作為主家,還是應該約束著下人的。
“福來客棧是個好的,那個時候,客棧裡除了有幾個來吃飯的食客之外,住宿的只有我們這些人了。掌櫃就將所有的上房都安排給了我們。”
福來客棧並不是單純的客棧,一樓的大堂也是做吃食生意的。當然,客棧住宿才是真正的大頭,但一般年關前趕路住宿的人會很多,這已經過了年關好些日子了,住宿的人卻是極少的。
也因為如此,洛芸蕊一行人得到了掌櫃小二們的極力款待,尤其是洛芸蕊吩咐要了全部的上房,哪怕跟隨而來的護院也一樣都住上房後,掌櫃簡直就是激動壞了。
“那掌櫃說,他的獨女出嫁之前所住的閨房是最好的,一般的客人來住店都是不捨得的。不過,掌櫃覺得少奶奶是個體面大方的,就將他獨女以前住過的閨房讓了出來。幸虧如此啊,要不然後來難民暴動,我們就要有大麻煩了!”
關於難民暴動的事情,其實秦家大太太知道得並不詳盡,一來是秦少天當時覺得情況緊急,得到訊息後就去找了洛家幫忙,二來是就連秦少天那會兒也只是知道一些大致的情況。
聽得娃娃將當初難民暴動的事情說了一遍,秦家大太太只覺得手足冰涼。
“那真是太可怕了,極多極多的難民湧進了城裡,我就看到外面的街上全部都是衣衫襤褸的難民,有人砸了鋪子,有人搶了路人的錢袋,還有人甚至於直接揮拳頭打人了!”這些事情倒的確是真的,娃娃雖然沒有離開過客棧,但在窗戶縫隙處卻看了數次。她講的非但不誇張,還有意隱瞞了一些。
比如說,出現過打死人的情況。
“原本伺候少奶奶和昊哥兒的丫鬟婆子們,除了秦漾兒之外,都找不到了。不過,其實我們也沒有好好找過,一開始房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