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沒什麼……要什麼沒什麼。
顏心叫過趙敏,指著托盤裡兩隻茶壺道:“一會兒先把這不起眼的端進去,再把這花哨的也放桌上。”
趙敏想了想:“為啥?”
“不為啥,放了中午給你吃雞腿兒。”慕顏心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哄著小丫頭去送茶水——不起眼的那隻盛裝的是已經溫涼了的酸梅湯,早上大家都忙著做活,煮了不少。
花裡胡哨那隻……聽說是趙三在地裡刨出來的,洗刷乾淨倒是玲瓏精緻的物件,可是慕正澤“鑑定”過,說,這不過是以前大貴人家的夜壺……
夜壺是什麼?夜壺就是現代人俗稱的……尿盆!
趙德那孩子喜歡的緊,不只再不做原來的用途,還給另刷了漆色,看著像只古怪的茶壺就是了。
由於趙德那孩子……也是嫌惡心的,並未將裡面一併漆了,熱水一衝進去立馬一股臊氣味兒直衝出來。顏心捏著把手,笑的很邪惡。
趙敏心心念念著,滿腦子都是雞腿兒,進了屋就把倆一起給擱了,蹦蹦跳跳就出來找顏心姐姐。
慕正澤在瞧見桌上那物什的時候,端著水杯的手幾不可查的抖了抖,墨漓與他說起了話,於是慕正澤拾起酸梅湯的那一壺:“蓬門陋戶,還請墨漓兄莫棄。”
墨漓輕輕抿了抿,他並不愛甜食,不過暑氣見漲,喝的倒是痛快:“正澤說哪裡話,鄉野人家,別有一番滋味,只是正澤你的學業……這裡離著京城委實遠了些。”
“不妨……”慕正澤本想說,每日早起晚睡,抓緊些,來回跑一跑也無礙的,只是他話並未說完,就聽裴逸樓那裡“嗷噗~~”的一聲,從桌子上一躍而起,衝出房門,直奔屋外那口井而去。
慕正澤瞧著他茶杯裡稍顯黃色的湯水——他還真當顏心會那麼好心,給他沖茶水呢?不由得覺得妹妹這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心,對付起裴世子兄來一點都不手軟。
再說這裴世子,本是衝出來撲上井,要用那井水漱口,可這人就是一紈絝子弟大少爺,哪裡知道這井水能喝,那也得先打上來吧,就知道圍著井口團團轉,一口口往外嘔著唾沫,仍舊滿嘴尿騷味兒。
顏心瞧著這裴世子穿戴還如以前一般花哨,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做飯不欲理會。倒是慕正澤,不敢真的得罪了他,已經取了水桶,搖著軲轆把水提了上來,倒了進去。
“世子,小妹頑劣,莫要見怪。”慕正澤不鹹不淡地說道。
裴逸樓已經把頭整個埋進了水桶裡,聽見慕正澤說完好一會兒,猛地揚起頭來,水珠沿著髮絲,甩起一幕七色珠簾,剛毅的眉目,琉璃異彩,連出門嘲諷他的顏心都迷濛了雙眼——這傢伙真TM帥啊!
慕顏心被這帥哥一下撞進了心,只顧著欣賞去了,裴逸樓卻是換上那副“娘”樣子,嗷嗷的在滿院子轉悠,終於瞧見倚門而望的顏心,愣了愣,指著她狼叫:“慕顏心,敢欺辱本大少爺!”
慕顏心見他還是那副扶不上牆的賴樣,白了一眼,失了興致,理也不理,轉身回去熬煮那鍋雞湯。
裴逸樓眼睛委屈地眨巴眨巴,想起什麼,邪邪一笑,跟進了廚房:“我說慕顏心,這麼橫啊?哈,敢惹我裴大少,哼,不過嘛,我瞧著你也就這麼點本事,我家後個有個賞花宴,怎麼著,有種來麼?”
裴逸樓掛著賤賤地笑樣,挑釁地瞧著慕顏心。他倆之間的相互對掐雖然因為慕府的規矩,並沒有達到面對面折騰的級別,不過……據綠珠的記憶來看,戰鬥級別已經昇華,鬥智鬥勇,花招百出,倆人俱是棋逢敵手,越挫越勇。
顏心瞧了眼裴逸樓手裡一疊空白著名字的邀請函,嘲諷地笑問:“裴世子真是坐擁美人啊,可別在宴會上,花沒看成,被那花刺挑穿了。”
見對方不屑一顧,裴逸樓權當她不敢:“本世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倒是你,慕府有沒有教過你規矩啊?瞧你一身粗俗不堪,別是沒接過宴請,怯的吧?”
話本就難聽,加上裴逸樓一張嘴抑揚頓挫,直把顏心刻意維護的淑女形象扔了個無蹤無影——這三年了,每一次倆人見面,俱是一挑一的把對方惹毛了,恨不得上去掐死對方。
不過這次裴逸樓真的將了顏心一軍,顏心還真的沒接過外府的邀請,只慕府有一二次宴請,她也只是個陪客,不過被人這麼瞧不起,顏心不是那不爭氣的:“哼,紈絝!後兒個等著給姐姐擦亮眼瞧著,本姑娘叫你看看啥叫一鳴驚人!”
裴逸樓眼睛閃了閃,盯著她上下就是一番打量,頓時一陣爆笑,指著顏心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