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大衍門內會有金丹修士……”洪長群身軀僵硬,思緒彷彿也被凍住,難以轉動。
對方就算剛剛突破金丹,先前也必然是築基大圓滿,這與他事先的預計差之甚遠。
他本以為在京都出手之人,是青雲山的門主,畢竟青雲山只有一個築基修士,修為也的確比羅煞和太清真人強上一些。
現在證明他不僅判斷錯誤,還錯的十分離譜。
壓根就不是青雲山出手,而是潛藏在大衍門內修行的築基大圓滿啊!好死不死,還在他來的這次晉升了金丹,且是九劫金丹……洪長群有一種霧裡看花,驀然回首,又霧裡看花,最終發現自己等來的不是心儀女子,而是對方爹媽的感覺。
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你剛剛還說要我看著你血洗大衍門,為何現在不吭聲了。”
一道聲音響起。
洪長群轉身望去,正是被他留下一命的守山弟子,對方死死盯著他,臉上雖然還有一絲懼意,可眼中更多的是挑釁,是嘲諷,是鄙夷。
深深吸了口氣。
忍住!洪長群朝寧奇抱拳道:“陰鬼宗洪長群,拜見前輩。”
“跪下行禮。”
寧奇笑道。
“是,前輩。”
洪長群揮了揮衣袍,緩緩跪下,雙膝著地,背脊挺的筆直,望著寧奇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恭謹。
宣子君等人看見這一幕,再次感到震驚,又感到不太真切。
先前還準備血洗大衍門的仙門強者,如今竟然跪在了一個大衍門的外門弟子面前?
這說出去,怕是不會有人相信吧?
可這一幕卻切切實實的發生了,眾人就算揉一百遍眼睛,也依然能看見洪長群跪地的身影,不是幻覺,不是幻象,是真實的!“他到底是誰,既是仙門強者,為何又要拜入大衍門中?”
不少人驚疑不定的用餘光悄悄打量寧奇。
這一點,別說他們了,此刻於春秋,齊蕁等人也想不明白。
但他們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今日大衍門的死劫,已經安然度過!“現在可以說說了,來我大衍門有何事?”
寧奇淡笑道。
“是……”洪長群斟酌了一番,隨後道:“是這樣的,我們宗主得知羅煞在京都得罪了前輩,是以特意命我來請罪,希望前輩莫要因此怪罪陰鬼宗,陰鬼宗根本不知道羅煞的所作所為……”顛倒黑白!眾人神色變得極其古怪,對方剛來的時候,分明不是這個說法,眼下見不是對手,就直接把說法給改了?
仙門中的強者,竟也能為了活命,如此顛倒黑白,一點顏面都不顧?
“仙門中人,與我們也沒甚不同啊,一樣會怕死……”不少人心中暗暗想到。
“你覺得我信不信?”
寧奇笑了笑,伸手一招,被洪長群弄死的幾具屍首頓時憑空被抓了過來,落在了洪長群面前。
這一手段,再次讓在場的武者感到震驚。
隔空攝物!這的的確確就是仙門的手段了,就算是胎息境大圓滿的武道強者,一輩子也根本別想隔空抓起一片葉子,一粒沙子,更別說幾具如此沉重的屍首。
“誤會,這是誤會,前輩請聽我解釋……”洪長群連忙擺擺手,下一刻,他眼神微微一沉。
就是現在了!對方一點防備都沒有,又距離他這麼近,只要一劍破了其丹海,就算金丹修士又如何?
還不是得乖乖俯首?
剎那間,金芒閃爍。
洪長群的那口飛劍頃刻間衝至寧奇面前。
“小師弟!”
宣子君發出一聲驚呼。
齊蕁等人也沒嚇了一跳。
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金色飛劍突然落在了地上,身上的金色光華消失的無影無蹤。
靈氣值+4000!看著地上如同廢鐵的法寶,洪長群的臉色頓時綠了。
他用性命蘊養了多年的本命法寶,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藍銅爛鐵?
上面甚至出現了鏽跡,這是怎麼回事?
一絲鮮血從洪長群的嘴角溢位,儘管如此,他心中依然在沉思自己的法寶為何會變成廢銅爛鐵。
就算是金丹修士,也絕無可能無聲無息間辦到這一點吧?
直到洪長群頭顱高高飛旋而起,隨後重重落在地上,他的腦海之中,也依然在思索這個問題。
可實際上,他完全是太害怕了,根本不敢面對死亡,從飛劍落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