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意思是,他們要動手了?”
如果動手的話,成王敗寇,鐵爾罕到底是哪個呢?王府裡跟著他的人,命運也會隨之而改變。
“妹妹別慌,也許是虛晃一槍,這事兒以前也有過,都是雙方試探的,不過是說來你心裡有個底兒。。。”
王珍卻在想自己的心事,突然打算嬌娘的話,道:“若論節氣,已經是春分了,怎麼天氣還那麼冷?
嬌娘被這句不相干的話把思緒打亂了,愣愣的道:“大域的氣候不好,春天也跟冬天似得,比別的地方要晚上兩個多月才回暖呢。”
所以大域的春天十分短暫。。。
王珍抬起頭笑道:“姐姐,上次我要你準備的東西呢?”
嬌娘聞言,起身從櫃子裡拿出個小盒子,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根蘭花簪子,質地雕工都算不錯的,但也算不得十分出眾,奇異的是,與王珍頭上正戴著的一個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簪子正是王珍上次要嬌娘打造的空心簪,與她現有的一個是一樣的形狀。
她遞給王珍,王珍接過,扭開花頭,原來簪子裡內有乾坤。
她聞了聞,是這個沒錯,就把花頭裝好,取下自己的交給嬌娘收好,把這個空心簪戴上。
兩人又續了一會話,王珍才離去。
原來王珍打算私自配些藥粉,就用自己種的那些草木來做,有的已經有了收成,有的透過皮棚子溫室也得到了果實,但有幾株卻怎麼也不開花,約莫非要等到春天的時候才行,這也就罷了,偏有一味怎麼也活不過來,只好叫嬌娘幫她弄,幸好分量不多,只是尤為重要。
這些所需要的材料,其實買也容易,叫嬌娘弄也容易,但是若買的話,極難不走漏風聲,叫嬌娘弄的話,日後被追查源頭起來,豈不是害了她,所以她便選擇了自己種,好歹把因果全背到自己身上。
如果說,鐵爾罕和元泰斗起來的話,對她就是個好機會,他無暇顧及她,便可趁亂離開,這些時日她做了許多針線,就是趕製貼身小衣,裡面均有一條條的暗袋,方便她把珠寶錢財等物藏進去,還有一個暗袋是防水的牛皮縫製的。
原本她是計劃用迷藥,若是有了爭端,倒是對她更加有利了,只是迷藥也需要,必要時候可以防身。
上一次她逃走,委實太倉促了,這次她已經計劃很久了,線路已定,這次不光有了路費,省點的話一輩子吃穿也是有的,防身的有迷藥和簪刀,可惜龐先生死的時候把那副手鐲也一起毀了,不過那東西,原本也不該她得。
她還學會了騎馬,更加妙不可言,到時候再借助蘇爺之力,混淆一下視線就更加妥帖。
唯一麻煩的是,這次她預備帶納姆一同離去。。。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鐵爾罕和元泰能真的鬥起來,並且最好是氣溫回暖以後。
她從來不會叫囂著掙扎,無謂反抗的同時給自己找虐,她隱忍,順從,默默的堅持,從搶烏克拉珠的院子開始,到主動要求帶護衛,保護的同時實行監視,就是為了讓他放心;然後採買自己需要的混在花種裡面種植。。。她做得很多看似平凡的事情,其實都有她的用意,一點一點連細節都夠構思好,不只要能安全的離開,還有後續的安排,最初這還是隻是個框架,後來結識了嬌娘和蘇爺,就慢慢的完備了起來。。。
現在她也在等時機。
王珍當時就是這樣想的,只是她沒有想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也沒有想到,那個變化如此的慘烈。
………
王珍有些無奈,望望天。
伊籮抱著兒子在她身前,憤憤不平,這孩子滿月時因為現在局勢微妙,而沒有大辦,只在家裡小慶了一番,想必伊籮心裡到現在還是委屈的吧。
王珍耐著性子道:“你別吵,我這是為你好,一會董大夫來了你就知道了。”
說著摁摁太陽穴,再不理會伊籮。
說來,也是王珍自己多事,自從上次嬌娘提醒她,她沒事兒再也不出門了,窩在自個兒的院子裡,今天突然馬蘭珠派人過來找她,她便過去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馬蘭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消瘦的不成樣子,偎在床上,還在咳血,見她來了才強打起精神來敘了幾句,也是斷斷續續,那樣子,真像是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等說了幾句,王珍才知道,今早傳來的訊息,馬蘭珠的父親,亦是古瑪藍部的族長,昨天病故了。
馬蘭珠受了很大的打擊,淚流滿面,竟然還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