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芬芳,樂曲與花香在纖纖玉指的舞動中巧妙結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好!”
曲終,舒老爺忍不住開口讚歎。這就是他家的才貌雙全覺兒啊,無論做什麼都是出類拔萃,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巔峰,她卻像是信手拈來,果然是得天恩寵的奇才!
近年綢緞莊已被覺兒接手,生意不但沒因為亂世而衰落,反而越做越大,半年前綢緞莊的收入已經蓋過了舒家其他產業的總收入。
有時候舒老爺真不敢相信,運籌帷幄彷彿把一切握於掌心的女子是他的女兒,平日看似文靜嬌弱的女兒,在面對流水賬的時候反應敏捷,決策武斷不容質疑,尤其是打壓對手毫不留情,非要徹底絕人後路,把對手東山再起的機會一一切斷,心狠手辣得使他這個老商賈都咋舌不已。
對待自己的員工,覺兒又成了溫和體恤的好老闆,她知人善用,從不看手下員工的出身,只要有技巧、有才華,就算是半獸也能得到她的重視,她很懂得籠絡人心,絕美的面容和安詳的氣質賦予她無與倫比的親和力,再適當給予恩情和關懷,令到手下之人皆對她忠心耿耿。
起初把綢緞莊交給舒覺不過是想要她多織幾匹布賣出好價錢,如今綢緞莊徹底成了舒覺的產業,舒老爺自知就算他要將綢緞莊收回,也收不回人心,這是舒覺最高明的一手,她要保證自己的勝利果實不會被別人竊取。
好手段啊!舒老爺想不透自己是何時被女兒算計誘入陷阱,覺兒若是為官,憑她的聰明才智,處事機敏,遲早能進金波宮,為何她偏是要拒絕呢?
思及此,舒老爺又忍不住搖頭,也許是覺兒的目光太冷,心計太深,讓他感到害怕了,他才儘量避開和覺兒碰面的吧。
行商多年,看人的眼力他還是有的,覺兒必然不是池中物,家裡出了這樣的人物,不曉得是福是禍啊!
聽到嘆息,舒覺回頭,輕聲喚道:“爹,您來了?快請坐。”
綠珠立即上前接過主子的琵琶,一旁的丫鬟也不用舒覺吩咐便機靈地端上了茶水,然後自覺退出涼亭,把空間讓給他們父女談話。
舒覺端起茶杯,吹了吹氣,斯文地輕抿一口,抬頭對舒老爺說:“您來得正好,女兒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舒覺等舒老爺把茶杯放下,才說,“爹,我要和花麗一起去。”
舒老爺的手一抖,把剛放下的茶杯碰倒在桌上,茶水都灑了出來,他震驚地看著女兒:“覺兒,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瞧您,這麼激動是做什麼?”舒覺神態如常地淺笑一聲,拍了兩下手,聽到聲音的綠珠立刻從涼亭外走進來,手腳麻利地抹乾淨桌子,把打翻的茶杯撤了下去,丫鬟很快又送來一杯新茶。
上好的茶葉飄出嫋嫋清香,可惜舒老爺已無心品嚐,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兒,就等她開口,已有皺紋的手死死按在桌上,青筋凸起,可知他的震驚。
扔出炸彈的舒覺反而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平靜地重複:“我說,我想和花麗一起去黃海,不過您放心,我不是去升山,我只是想要一頭騶虞做我的騎獸罷了。黃海四周是金剛山,無法攀登唯一能進入黃海的四令門只在安闔日開啟,要去還得挑時間才行。”
“胡鬧!在黃海,人人唯恐被妖魔當成腹中餐,你自己靠上去豈不是更危險!不行!”舒老爺覺得自己從來沒聽過那麼荒謬的事情,他把桌子拍得作響。良久,他才緩過氣來勸說女兒放棄那荒唐的念頭:“覺兒啊,你要騎獸,用錢買就可以了,騶虞的價格是貴了點,但咱們家負擔得起,這些年綢緞莊賺得不少,何愁買不到一頭騶虞?”
“爹,您有所不知了。有獸性才叫獸,淪落為商品的不過是些沒有尊嚴的寵物而已,我想要飼養的是最忠誠的猛獸,就要用自己的能力去馴服它,那它也必然會全心全意地為我所用。”舒覺臉上帶著傲氣,她不是在和舒老爺商量,她只是說出自己的決定而已。
比起誰餵給食物就對誰搖尾巴的寵物,她更欣賞只臣服於強者的猛獸,它們的高傲是以自身的強大為後盾,而他們的忠誠也只對自己所承認的強者付出。
“何況,爹您此次前來,不也和花麗此行有關嗎?”
“那是……”舒老爺無言以對,覺兒在他心裡確實比不上榮兒,多年來的相處,他們夫妻把榮兒當成女兒,可是對覺兒總有些生分,竟然沒注意到此去黃海,有可能會失去兩個孩子。“覺兒,爹知道這些年我和你娘都冷落了你,可是,你終歸也是爹的女兒,爹只想請你送榮兒到令乾門,再給她找些經驗足夠的剛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