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派系之首。
他們堅信:只有法西斯,才能救中國!
可惜,這個最初由熱血愛國青年組建的藍衣社,最後變成常凱申的私人工具,繼而分化為三青團和軍統。
騰傑與其他黃埔學生作別後,跟好友肖贊育一起來到東京千代田的明治大學,迅速投身於艱苦勤奮的學業當中。
既然是公派留學,那肯定不愁錢花。
騰傑每月能領到120元津貼,不過他和肖贊育都很有自制力。他們每月生活費只花40元,剩下的錢都用來買書,每天的必修課就是到上野圖書館看書,連午餐也是在圖書館的地下室解決。
這是一群純粹的愛國青年,如飢似渴地學習知識,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報效國家。
又有誰能料到,此時單純而熱血的騰傑,今後會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藍衣社的創立者和第一代首領呢?
事實上,騰傑他們思想的轉變,主要還是受日本影響。
1929年美國經濟危機也影響到日本,導致日本軍國主義思潮氾濫,佔領滿蒙的呼聲愈發高漲。以騰傑為首的黃埔留學生,在仇視日本的同時,又接受了日本的軍國主義思想,變得更加激進瘋狂。
不過嘛,現在初到日本的騰傑,暫時還在努力讀書當中。
又是一個週末的早晨,騰傑和肖贊育懷裡揣著飯糰(午餐),跑步來到上野圖書館。即便他們來得很早,可圖書館的座位還是被佔滿了,只能各自借書蹲在牆角閱讀。
騰傑學以前學的是社會學,又在黃埔讀了兵科,現在來日本主修經濟學。他毫無經濟學基礎,又是半學期插班,只能靠自學來彌補不足。
就在騰傑趴到地上,拿出筆記本記錄讀書心得時,突然有人用日語低聲問道:“騰桑,能打擾一下嗎?”
騰傑抬頭一看,認出那是同班的松下正男,當即笑道:“有什麼事嗎?”
“騰桑,我想購買一本貴國學者周赫煊先生的《槍炮、細菌與鋼鐵》,可否幫忙購買?”松下正男九十度鞠躬說,“拜託了,它對我很重要。”
騰傑感覺莫名其妙,回答說:“這本書很有名嗎?”
“當然,你看看這個。”松下正男拿出一張報紙。
這是今天新出的《朝日新聞》,在文化版面中有個新聞,標題叫《征服歐洲的東方思想家》。文章說:如今的歐洲學術界,正在因一箇中國人而瘋狂,周赫煊先生的幾部著作,已經被西方各所大學列為推薦書目。法國和德國的史學家、社會學家和人類學家,更是以周赫煊先生為旗手,發起了一場學術革命運動。
騰傑看了新聞大感驚訝,因為周赫煊在國內雖然名氣很大,擁躉眾多,但反對者數量同樣很多,遠沒有達到學術泰斗的級別。
萬萬沒想到,周赫煊在歐洲學術界居然如此厲害,受到西方人的瘋狂追捧。
做為一個熱血愛國青年,騰傑既感自豪,又覺得很羞愧。因為他只讀過周赫煊的《大國崛起》,對其他作品並不熟悉。
松下正男拿出幾張皺巴巴的日圓道:“騰桑,這些是購書費,如果不夠的話,我會努力補上。希望你能儘快寫信給中國的朋友,幫忙寄來周先生的鉅著。”
“日本這邊沒有賣嗎?”騰傑問。
松下正男解釋道:“關於周先生的作品,日本出版商只發行了《大國崛起》和《菊與刀》。上野圖書館倒是有兩套《槍炮、細菌與鋼鐵》,但借閱的人太多,只能碰運氣才能借到。”
旁邊的肖贊育突然說話,因為他讀過《菊與刀》,笑問:“周先生可是很敵視日本的,你們居然看他的書?”
松下正男面容嚴肅的說:“周先生是思想睿智的偉人,我曾拜讀他的《菊與刀》。雖然那本書充滿了對我國的敵視,但他對日本國民性的分析,令人歎為觀止。不管立場如何,我是非常崇拜周先生的,恨不得追隨左右,常得教誨。”
騰傑和肖贊育對視一眼,都覺得日本人思維奇葩。
騰傑把錢收下,對松下正男說:“我會給國內寫信的,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拜託了!”松下正男再次鞠躬。
直至中午,騰傑、肖贊育兩人來到圖書館地下室,掏出冷冰冰的飯糰和涼水,一邊吃午飯一邊繼續看書學習。
“嗝!”
肖贊育噎了一下,把飯糰硬生生吞下肚,喝完水感慨道:“沒想到周先生在歐洲那麼受尊重。”
騰傑笑著說:“傳聞總司令也喜歡讀周先生的書,大概是英雄